“這樣罷。”皇帝朝她意味深長地一笑,“朕跟你打個賭,你若贏了朕,明日早上讓你毫髮無損地從養心殿出去,你私闖太醫院的事情也一筆勾銷。但若你輸了,就老老實實地給朕去圍房沐浴,伺候朕就寢。”
“你以為如何?”
“這……”繡玥略微思忖了片刻,“皇上,不知咱們要怎麼個賭法?”
“這賭法麼,”皇上的笑意加深,“朕今日過生辰,自然是怎麼哄朕樂呵怎麼來,一會兒朕命奴才拿上來一塊紅布和一個鈴鐺,朕以紅布遮眼,你將鈴鐺系在腰間,一炷香的時辰,朕若在這間房裡抓住你,那便是朕贏了,若抓不住你,那便是你贏。”
“這樣啊……”繡玥腹誹了一聲,這不就是閨房之樂麼,說白了不論輸贏,還是皇上高興。
只不過呢,她在心底竊喜,皇上可能還不知道,她在入宮以前是做什麼維持生計的罷。當她是宮裡那些嬌滴滴的後宮娘娘,那皇上可要失算了。
在山上的時候,她和寶燕為了果腹,追一隻兔子都能追上個八時辰。
繡玥作出一副為難的樣子,猶疑著瞧向房內四周道:“那……那嬪妾多半是比不過皇上的,皇上您年年木蘭秋獮,圍獵可是一等一的好手,嬪妾作怕是要送羊入虎口了……”
皇上長長地笑了一聲,“你還將朕比作猛虎,”他站起身,“不過這個比喻倒是頗合朕心意。”
他對外吩咐了一句,皇帝想要的東西,自然頃刻間就有。
鄂囉哩送兩樣東西進來的時候,別具深意地看了繡玥一眼,那目光,簡直不能透著更多的怪異。
“出去。”
待房門從外面合上,顒琰折了兩折手裡的紅布,將鈴鐺拋給她,“朕不會作弊,稍事會擋得嚴嚴實實,你也不許耍賴,不許暗暗捂著鈴鐺不發聲,否則朕就治你一個欺君之罪。”
繡玥聽著這話,在心底無奈了一聲:這大她二十多歲的人,較真起來比她還幼稚。
她面上討好地對皇上笑笑,“是,嬪妾不敢,皇上。”
說著便將鈴鐺系在腰間的系帶上,還特意撥弄了兩聲,以示恭維。
皇帝這才算有些滿意,他將系帶蒙在眼前,在後面打了個結,伸手在眼前揮了揮,自是什麼都瞧不見的。
繡玥轉頭瞧了瞧殿內的擺設,“皇上,那開始了。”
她話音還未落下,皇上便動作迅速地向她撲了一下,繡玥忙躲過去一聲,明著誇了句皇上,暗罵一聲,挺大個人了,和她一個十四歲的弱女子,竟還出這樣陰險的招數。
真是精蟲上腦,不擇手段了。
皇帝確實小瞧了繡玥的身手敏捷,她為了採摘草藥,維繫家計,同寶燕夜宿於山野,也不是沒有遇上過豺狼野豹,在樹林間利用天然的屏障躲避已是得心應手,皇上雖然出身皇家,善於騎射圍獵,但到底是血肉之軀的凡人,還能矯捷得過那些野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