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落勉強動了一動,感覺到心兒全身一顫,卻並未立刻離去,仍是緊緊地抱著他,他正斟酌著要如何開口,卻聽得心兒反而先說話了,小臉兒貼在他的胸口上,也不抬頭,只輕聲地道:「公子,恕小女子失禮了,若不如此怕公子昏迷中熬不過這夜晚寒氣,公子但請放心,此乃小女子自願為之,絕不會以此相脅迫。眼下公子身上仍未恢復熱度,還請暫忍一時,讓小女子……先用這笨法子替公子捂熱罷。」
冷落知道若他堅持拒絕的話必會傷到心兒自尊,因此亦輕聲道:「姑娘好意冷某明白,只恐這麼一來委屈了姑娘。怪只怪冷某傷病在身將姑娘拖累了,他日若能脫困,必會報答姑娘今日之恩。」
心兒聞言輕輕哂笑一聲:「脫困?不知公子心裡可有了法子?」
冷落頓了一頓,道:「暫無。」
「那,請公子說心裡話——公子覺得你我還能出得這崖底麼?」心兒笑問。
冷落一陣沉默,半晌方平靜地道:「事已至此,心急無用。你我一日出不去便在此處度一日,一年出不去便度一年,只要心存希望,事在人為,總有出去的一天。」
心兒笑了笑,沒有再說話。至少她現在還沒有完全絕望,她還在等著明月夜來發現她,不到最後一刻,她是不會放棄自己的。
兩個人默默地「相擁」著,彼此都覺得這樣的情形既融洽又怪異,既沒有尷尬,又不會產生欲望,只有一種相依為命的契合感在心底悄然生出。不知不覺間過去了很久很久,似乎已是天亮的時辰了,心兒伸手覆上冷落額頭試了試溫度,終於是退了熱。
冷落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其實心兒知道他是裝的,不過是為了給她個把衣服穿好的機會,於是起身穿衣走出草房,把外面的火堆又燒得旺了些,然後去灶旁給冷落熬藥。
經過心兒兩三日來的精心照顧,冷落終於病癒,除了身子還有些虛軟無力之外其餘皆已無礙。天氣愈發地寒冷了,小河裡的水已經結了厚厚的冰,外面下了場大雪,被密密的樹枝擋住,再經樹下的火堆一烘,雪化成了水從樹枝縫間落了下來,竟然形成了一場冰雨。這場不大不小的冰雨非但使得火堆沒法兒點燃,還導致地氣變得潮濕陰冷,令人從骨頭裡都跟著發寒。
Tips: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