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燕說著,替自己倒了杯茶,捏在手心裡慢慢說道“他在宮裡住了八年。可是有一次,宮中失火,他的情緒害怕到了頂峰,似乎又看到八歲那年那個躲在草叢裡看著父母死在別人刀下的小男孩,他又一次犯病了。”
她頓了頓,似乎看到了那時候的他,臉上一片哀戚。
“可是這次,他衝撞了皇帝,宮裡再也留不下他了,他的叔叔只好把他送到這裡來,讓他修身養性。”
她講完故事,卻沒有聽見林皎月說一句話。燕燕抬頭一看,林皎月楞楞的坐著,唇上卻赫然一個大口子,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咬破了。
晚上喬商麟破天荒的和林皎月一起吃了晚飯,鶯鶯燕燕在旁邊伺候著。讓鶯鶯奇怪的是,喬商麟的胃口出奇的好,喝了一碗燕麥牛乳粥,又吃了一點紅燒茄子煲。
讓鶯鶯更奇怪的是,林皎月這次賢淑的在一邊坐著,喝了碗粥,就什麼也不吃了,鶯鶯第一次覺得她有了點大家閨秀的模樣。
喬商麟吃好了,喝了一口蒙頂,問道“夫人的身體怎麼樣了。”
這話顯然是問給鶯鶯燕燕的。然而二人還沒來得及回答,只聽坐在一邊的林皎月柔聲道“奴家身體好多了,多謝夫君掛念。”
喬商麟這一口茶差點噴出來。
他不免被嗆了一下,咳了半天,像看怪物一樣看著林皎月。
林皎月反而不自知,羞赧的摸了摸自己的臉“怎麼了夫君,奴家臉上有東西嗎?”
“沒有沒有。”喬商麟擺擺手,又看了林皎月一眼,才囑咐道“我明日要去江南道送些貨物,過些時候才能回來。家裡的大小事宜,你們都聽夫人吩咐,不許生事。”
僕人們都稱是,林皎月瞧了瞧周圍,小聲道“那奴家等夫君回來。”
喬商麟耳根一紅,實在待不住了。他點點頭,站起身來,掩飾的咳了一聲“那個,今晚我得去貨坊那邊看看。夫人早點休息。”
林皎月也站起身,沖喬商麟一福身“奴家給您留門。”
鶯鶯一個沒憋住,噗呲的笑了出聲。林皎月也自覺失言,低頭福身“夫君慢走。”
喬商麟點點頭,轉頭走了出去。
到了晚上掌燈時候,鶯鶯在迴廊里煮茶,燕燕服侍林皎月安寢時,才問道“少奶奶,你今天是怎麼了?都不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