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邵在雪層里立馬跟上思路:「在我……以後,明年的這裡,我的軀體之上,必定會開出整片草原最美的花。」
「是你的崽嗎?」
秦邵:這戲沒法接了!接不上戲就戳草肺管子這是人幹的事嗎!
戲是沒了,演員還在雪裡埋著,甘棠站在洞穴里把頭湊近秦邵露出雪面的枝幹,從被秦邵抖出來的小洞往進看。
也許是洞穴會讓風打轉的原因,洞穴口的雪似乎比平地的厚一些,一夜之間積攢了30厘米左右。幸好秦邵在雪下起來的時候有意讓地下的葉片抖落雪花墊在底下,等雪厚了也是葉片被雪夾著保持原態,不至於被上層的雪壓扁。
「要把你挖出來嗎?」甘棠看了看陰沉發黑的天,「不過挖出來過不久你還是會被埋住,除非換個地方。」
「現在換地方不好找,地上全是雪,而且也沒有必要。」又不冷。抖主要是心理因素。
秦邵雖然說話帶著顫音,但是聽著倒還挺健康,就是覺得只有個脖子在雪地上心情有點不美麗。
雪太大,旁邊的鼠兔都不出門了,從洞穴口探出頭遠程連線。有住在一個洞穴里的就擠在一起臥在洞穴口,靜靜盯著雪花。
甘棠也乾脆抬爪往秦邵身邊過去,小心翼翼比劃著名葉片大概範圍避免壓……
「呼唦——」這是從虛浮的雪中落下去的聲音。
「嘎吱」這是把雪壓實了發出的聲音。
一沒留神,雪地上就只剩了一個鼠兔的輪廓。
洞穴口是個向下的斜坡,到了真正的土層內部以後又有個坡度向上提升,類似一個斜率不等的V字。秦邵在斜坡的中上部位,甘棠起來以後以為自己是在洞穴口V字底端,實際上是在底端以上的位置,這一步恰好掉到V字最深的雪層里。
甘棠從雪層底部抬起頭,仿佛身處雪花構築的籠子,天空都是鼠兔形狀的。
天空居然也能這麼可愛,甘棠感慨了一秒。
「你沒事吧?」秦邵的聲音從雪裡傳來,有點悶悶的質感。
甘棠抬頭讓下巴離開雪,不至於一開口就吃一嘴:「沒事,我看看怎麼回去。」
甘棠向著洞口的方向刨雪,把刨下來的在腳底下踩實,幸好就垂直距離一步路,哪怕斜邊大於直角邊也沒折騰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