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
情況比她想像中還要嚴峻幾分。
不過這也是情理之內。安州軍多民少,城裡的百姓大多是隨軍的軍戶,糧食產量本就不高。再加上現在未到收穫之時,竇德瑞把持著各個城門,外邊的糧食也進不來,能有半個月的存糧已算不錯。
唐沅叮囑道:「盯緊了底下的人,不許泄露糧草消息,要是引起了將士百姓的恐慌,我拿你是問!」
那管糧草的軍官神情一凜:「是!」
她又轉頭吩咐孟泰初:「你派一隊人,去城裡各家各戶搜集斗缸。我記得城裡有好幾家生產皂類等日用品的作坊?去那兒找綠礬、燒鹼、硝石等物,統統搜集起來,我有他用。」
頓了頓,她又道:「記得,不許白拿。拿我的令牌去林家和傅家要錢,他們不敢不給你。」
雖然對唐沅要的這些東西十分疑惑,但孟泰初是個有原則的人,既說了尊唐沅為帥便不會擅自對帥令指指點點,當即領了差事下去辦了。
唐沅對他這態度十分滿意。這孟將軍雖然有些小毛病,但為人正派忠義,好好培養一下,將來必定可堪重任。
大敵當前,這林、傅兩家都也拎得清,出錢出得沒怎麼猶豫。反倒是傅止行忿忿不平,嘀咕這安州城是他蕭家的安州城,算好處的時候沒輪到他傅家,憑什麼到了出錢出力的時候就得輪到傅家?這話被他爹聽到,傅家家主直接一個大耳刮子扇過去,斥責他為人計較,沒一點兒大家子弟風範。
傅止行自覺丟了臉面,滿心怒火地離了家門,又想到城主府去尋蕭韞,卻又被林芷三言兩語堵了回來。
「不就是個蕭家,有什麼大不了?這樣囂張,活該你當不了皇帝!」傅止行想起新婚夜唐沅給他的難堪,又想起自己明媒正娶的正妻婚後竟直接消失,連家也不回,林芷還一心護著她,簡直氣得七竅生煙,一路走出來都罵罵咧咧。
卻偏偏忘了,自家現在也是和蕭家綁在一條船上,還忘了隔牆有耳,現在他們的關係,蕭家是君,傅家是臣。
要是這話傳到蕭家耳中去,他們傅家又該如何自處?
可見人擁有一個拎得清的腦子是多麼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