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此,莊彥書就對唐沅生出滔滔不絕的感恩之情。
這是奶活了他兒子的活菩薩啊!
唐沅也忍不住帶出幾分笑意:「恭喜。」
她望著那本樣刊,沉吟著道:「彥書,咱們這期雜誌,能不能臨時加一篇文章?」
莊彥書疑惑地望過來。
……
兩人一直談到下午,莊彥書拿著那本樣刊,面色複雜地走出了別墅大門。
他此刻的心情十分難以形容,幾分慨然,幾分憂慮,但最主要的,卻是一股隱隱的興奮。
他知道,他們雜誌社的機遇要來了。
……
幾天後,一本名叫《華國青年》的雜誌刊印最新一期。這不算一個大訂單,承包的也只是一家小印刷廠,幾千本雜誌摞得整整齊齊,轉過幾道手,被送到了滬城各個報刊雜誌攤上。
它的旁邊,擺著占據了滬城媒體咽喉的《滬報》和《黃浦雜誌》。正值清晨,大街小巷人來人往,不斷有人在攤子前駐足,一雙雙手拿起《滬報》或《黃浦雜誌》,躺在旁邊的《華國青年》卻仿佛被人徹底遺忘一般,一次次地被忽視過去。
直到——
「老闆,這本雜誌怎麼賣?」
書攤老闆抬頭看了來人一眼,笑了:「喲,周教授!好些天不見您,您老可還好?」
周秉文笑笑:「好著呢。林老闆辛苦,這都快入冬了還大早上出來擺攤。」
老闆擺擺手:「養家餬口,沒法子的事。」
他瞥了周秉文手裡的雜誌一眼:「一角。」又努努嘴打趣道:「都是些毛都沒長齊的年輕人瞎弄的,沒什麼看頭。怎麼,周教授吃慣了山珍海味,想來點清粥小菜換換口味?」
周秉文笑笑,沒有接老闆的話,付過一角錢,拿著那本雜誌走了。
今天上午沒他的課,他獨自坐在辦公室享受難得的悠閒時光。
泡了茶淨了手,他翻開了剛買的那本《華國青年》。
他記得,剛才在書攤上看到有篇文章很有幾分意思。
叫什麼來著?
哦,《草兒青青》。
……
我們所要介紹的這個「草兒」,卻不是諸君門前屋後的那些個草兒。這是一個小姑娘,草兒是她的名字,她出生在咱們滬城東邊的八角弄堂里。
……
門外的木地板嘎吱嘎吱地響起來,草兒心臟一縮,驚掉了手裡的抹布。她曉得是她後爸回來了,隱約還有咕嚕咕嚕的吞咽聲。後爸又去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