貼身秘書小謝幾乎喜極而泣:「誒,誒,是我先生。」
他的確太焦急了,一見杜孟勛醒來,也不管他恢沒恢復,腦子清不清醒,噼里啪啦一大通話就抖了出來。
「先生,您已經昏迷四天了,軍工廠發生了意外爆炸,和您一起進去的北盟列國官員都死了,只有您活了下來,現在北盟方都認為這是您故意設下的圈套,目的就是刺殺他們的人。我已經把您重傷昏迷的消息封鎖了起來,但外頭已經大亂了,內部人心惶惶,抵不住北盟方面的壓力,甚至已經有不少人生出了異心!還有……」
這麼一大串話下來,卻沒一個是好消息。
杜孟勛終於慢慢回過神來,想起了昏迷前發生的種種。秘書的話讓他的臉色一點點陰沉下來,冷得如極地寒冰,駭人得很。
秘書的話頭不自覺地停了下來,小心翼翼地試探道:「先生?」
「是,是。」秘書連連點頭,又戰戰兢兢地匯報起來。
杜孟勛昏迷不醒的這四天裡,外頭說是腥風血雨都不過分。
北盟方面因為議員損失的事大怒,齊齊聲討杜政府搞陰謀刺殺。縱使他們心裡都清楚,以現在杜孟勛的實力根本沒膽子跟他們同時對上,甚至更有可能他本人也是受害者,但這並不妨礙他們抓著此事大做文章。
事情已經發生了,那麼儘可能讓利益最大化,才是一個合格的政客該做的事。
北盟步步緊逼,自家總統又遲遲不出面,甚至極有可能已經一命嗚呼。種種嚴峻形勢下,這兩天的杜政府內部就如同一盤散沙,人人自危。
這樣的亂局下,有人選擇明哲保身,自然就有另外的人想另闢蹊徑,替自己搏一番出路,於是在裡面卯足了勁兒把水攪得更渾,就盼著杜政府四分五裂,自己好在其中撈好處,到時候再出去另立門戶。
華國內部如今本就是黨派林立,眼見杜政府倒霉了,其他勢力又怎麼會放過這個大好良機?
各路人馬紛紛冒頭,八仙過海各顯神通,鼓動著早就對杜政府有意見的百姓民眾,都起來造當局的反。
當然,在這些勢力紛爭中最遊刃有餘的,還得數白萍曾經所屬的革命黨。
這次事發突然,大家都沒有準備,目前就算是搞事情,也不過是臨時拉攏起來的草台班子,難免手忙腳亂,缺少章法。
可這革命黨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竟像早早就知道要發生什麼似的,事情一出,各個環節迅速到位,應對得及時有效,看那樣子竟是卯足了勁要借著這件事把杜孟勛從最高領導人的位置上拉下來。
旁人也不是沒有懷疑過這件事是他們的手筆,但人家表面上端的是一派正大光明。毫無證據的事,想潑髒水都下不去手。
秘書給杜孟勛詳細說明了這些天來發生的種種,然後就垂首靜等著他的指示。誰知杜孟勛沉默半晌,開口的第一句話竟是問:「戚笑敢到哪兒去了?」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有種直覺,那個女人在這整件事中扮演了不可或缺的角色。他絕不相信這次的事情是意外,而若說這背後有幕後真兇,最有機會動手也最可疑的,就是這個戚笑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