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愈暫時沒答話,她想起了柏瑞安的牴觸,想起了逃跑的何藍和何至平,似乎每一個受傷的人,都堅決抵制警方工作,不僅不配合,還一個勁搗亂,比如柏瑞安,謊報兇手特徵,現在望江警方還奈何不了他,撬不出有用信息。
剛剛在病房內,楚愈沒有揭穿,她怕強行把龔燕華叫醒後,她不給出線索就算了,還故意給出錯誤信息誤導警方,那還不如讓她一直裝睡,少添亂。
見吳科一臉疑惑的表情,楚愈邊往醫院外走,邊耐著性子解釋,「你知道為什麼我們讓你們秘密保護潛在被害人,不能讓其察覺嗎?」
吳科跟在她後面,「您怕保護對象產生恐慌情緒,做出異常舉動?」
吳科當時和黎杉一起,在珞玉市負責保護何氏夫婦的安全,也見證了他倆的逃走,對此深有體會——巴心巴肝保護人家,結果人家不領情不說,還用生命的力量逃跑,吳科當時都對自己的職業產生懷疑——他們到底是安保人員,還是收保護費的啊?
「對,」楚愈步子疾快,邊說著邊轉過身,「現在保護對象應該也知道自己被監視起來了,你留在這兒吧,通知醫護人員要特別留心,防止被害人做出『異常舉動』,記住,如果這次再把人看丟,我要發飆了,飆相很難看!」
……
出了醫院,專車司機沒了,楚愈便自己開車去了溪安村,直奔龔燕鄰居李茹非家裡。
警方昨天問完她話後,確定她沒有作案嫌疑,便將她放了回來,不過讓其保證不會透露案情信息,否則將以擾亂公務公務罪定罪處罰。
楚愈見了她,發現她人比醫院裡躺著的龔燕華還憔悴,眼袋在雙眼下吊著,頭髮沒有打理,也松松垮垮垂在頰邊,整個人好像是一隻蔫掉的茄子,離落入土中就差一陣秋風。
楚愈感覺自己就是那陣秋風,颳得特不是時候。
「丫頭,我想求你件事。」
楚愈坐下來,見李茹非一副病入膏肓的樣子,心裡居然有陣發怵,生怕她給自己交代後事。
「什麼事,你說吧。」
「你能派幾個人保護我嗎?我感覺諶大哥的魂兒,飄到我屋來了。」
楚愈一聽,這都哪兒跟哪兒啊,活人的事兒還沒理明白,又扯出鬼魂來了。
「您放心,龔女士的房子,有警察保護,你和她家之間就隔了百來米,我們一起保護了,外人進不來的。」
李茹非一聽,反而更慌了,手都在打哆嗦:「可是警察只能防壞人,防不了死人喲,我看我還是去廟裡躲幾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