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努力,沈陵對他好感也多了很多。
嚴清輝其實對他也很感興趣,案首竟然是比他還小的人,他好奇地問道:「你幾歲開始讀書的?」
「六歲不到些,他是我同窗,張伯禮。」沈陵順帶著也介紹了一下。
嚴清輝笑著咧開一口大白牙:「張兄,你們夫子真厲害,能教出這般年輕的童生。」
張伯禮謙虛地笑了笑:「我是僥倖,陵弟才是真材實料。」
嚴清輝道:「我恭賀的人裡頭,十個人十個都說自己是僥倖。」
聞言三個人都笑了起來,沈陵又咬一口餅子,道:「那你呢,你該如何說?」
火光照耀著他的臉,他雖容貌不揚,看久了卻也順眼,自信滿滿:「我,我自是說聲謝,誇我哪還有回絕的道理。」
倒是個快意灑脫之人,沈陵心底也有些羨慕,這傢伙怎麼比他還像穿越的。
夜裡頭大人們在外頭守夜,讓三個孩子在馬車裡睡一覺,天剛有些亮,他們就繼續出發了,在中午前抵達了建康府,一入建康府,這喧囂之聲自四面八方而來。
商隊和沈陵他們一道,要去齊老爺在建康府的宅子,張父和嚴小叔商量過後,決定就在沈陵他們附近的客棧住著,離得近一些,若有什麼事情還能有熟悉人。
再者考試附近的客棧肯定已經住滿了,又貴。到齊家的宅子這兒,大家也就別過。
沈全叮囑道:「安頓過後,來報個信,好知道住哪兒了。」
出門在外,難保有什麼意外。
沈陵雖很想逛一逛此時的南京,但臨近院試,等院試過後有的是時間。齊老爺的宅子是個一進的,聽聞這一進的宅子就得五六百兩銀。
沈全聽聞後就倒吸氣,他們在建業縣的兩進宅子都沒這麼貴,果然是府城。
沈陵覺得正常,就像後世的上海,房價高到只能遠觀。府城的房價肯定還會再漲,暗想也不知家裡有沒有錢銀,若能在府城買個宅子或者鋪子,用不著十年,就能賺回來。
沈陵住得不錯,吃得就稱不上好了,沈全的手藝一般,又不敢給他從外面買,全當提前適應一下院試。
院試在即,沈全本想著去看一看客棧里的嚴清輝和張伯禮,到時候一起過去,這考前兩日,嚴清輝先跑了過來。
「沈叔,您快去看看吧!張伯禮傷寒好幾日了,也未見好,他父親,哎!」說起張父,嚴清輝好一聲嘆氣。
沈陵可是見識過張父的,多少有些猜測,張父肯定逼著他繼續讀書了,指不定還想逼著他帶病上場,平日裡他管不上別人家的事兒,可這是人命關天的事!
他催促道:「爹,我們趕緊過去看看。清輝兄,叫大夫了嗎?」
「昨日看了一回,吃了藥,今日沒見好,我小叔說瞧著還想讓他上場,性命攸關,擔心伯禮兄挺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