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趕在十一月之前到了京城,此時北方陸陸續續都開始下雪了,河道也開始冰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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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道理,這幾日就該到了啊。」梁氏又忍不住算了一回日子,又擔憂道:「幾個孩子路上會不會出事兒啊?」
文常敬道:「你別瞎想,自己瞎自己這是。幾個小崽子,估計就是被路上的景致迷著了,沒見過北方的景,路上耽擱了。」
話是這麼說著,文常敬望著窗戶外的雪也是愣了神。
梁氏知道他的脾性,嘴上這麼說著,估計心裡頭也在惦念著。
「老爺夫人!沈少爺來啦!沈少爺就在門口了!」吳伯氣喘吁吁地跑過來,一邊走一邊喊,他可知道這些日子老爺夫人都惦記著沈少爺呢。
吳伯的聲音由遠及近,文常敬「刷」得站了起來。
進了京城,湯家在京城是有宅子的,湯鳴則的叔叔在京城,他投奔老師,嚴清輝跟著湯鳴則更自在一些。
從天津過來,幾個人都風塵僕僕,湯鳴則幼時在京城長大,還能適應,自從入了北地,沈陵被幹得不行,時不時就留個鼻血。
到文家的時候,不說一臉憔悴,這凍得也是滿臉通紅。沈陵沒想到習慣是這麼可怕的事情,他以前也是北方人,這一世做了個南方人,對北方的一切竟然都這麼陌生了。不過沒有暖氣的北方真是太要命了,他還想要一個加濕器。
梁氏和文常敬趕忙過來。
「阿陵,怎麼弄成這個樣子?怎麼臉色這麼不好!」梁氏大驚。
六福替沈陵說道:「少爺自入了北方,就時不時流鼻血。」
沈陵揉了揉鼻子,道:「師母別擔心,我就是不太適應,北地太幹了,不如南邊濕潤,這鼻子一直痒痒的。」
他的鼻子一直有點敏感,但應該沒什麼大毛病。
文常敬呵斥道:「豈能兒戲,還是叫個大夫來,這路上就該重視起來,有些病都是慢性的。」
沈陵想想也是,還是看一看穩妥一些。
等大夫的期間,梁氏讓人準備好了飯菜和手捂子,進花廳吃飯,那屋子燒得暖和得很,沈陵整個人都舒展開了。
梁氏讓人按著揚州府的口味整治的一桌,再配上特色的京城小銅鍋,沈陵許久未吃到這麼合乎口味的飯菜了,被熱氣熏得都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