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這一路別的沒什麼,這吃食,可真是難受……」沈陵一邊吃一邊和文常敬說起這一路的辛酸經歷。
文常敬含笑聽著他絮絮叨叨地說著一路的見聞,偶爾點評幾句,或者「罵」他幾句,這屋子裡就熱鬧了,梁氏也忙活起來,沈陵來信說要來的時候,他們就把屋子給收拾出來了,讓人把沈陵的東西都給放過去,再添置一些衣物。
梁氏知道他沒來過北方,不知道北方冬季的冷,這普通的襖子都是不耐寒的,還得要皮襖子才行。
文平昌家就在文常敬家隔壁,消息也很快傳過去了。
江氏道:「小叔的學生來了,叔嬸可真喜愛那學生,人還未來,嬸嬸就把屋子給騰出來了。」
文平昌笑著說道:「陵哥兒是小叔唯一一個學生,人聰慧又孝順,以前在揚州府的時候,就住小叔家中,叔叔嬸嬸也得了趣兒。哎,若是我那堂兄弟都還在,叔嬸何會如此寂寥,可惜我子嗣稀薄……」
江氏也沉默了,按著道理,他們家是該過繼一個兒子過去的,奈何她就生了一兒一女,丈夫一直很愧疚。
文平昌道:「明日估摸著就會來拜訪了,你禮數齊全些,備上份見面禮。」
第069章
飯後大夫來把脈,說是虛火太旺, 加上不適應北方, 沒什麼大礙,開了幾貼清火的。
沈陵在文家住了一晚, 那炕燒得暖融融的,沈陵這幾個月來難得睡得這麼舒服,沾著床就睡著了, 第二天還起晚了, 他也不知什麼時辰,不過天都很亮了,如今是冬日,天都亮說明時間不早了。
在北方燒炕真是太舒服了,暖和的時候就比什麼時候都好睡。還好是在老師家中, 不然可就丟人了。
沈陵趕緊起床, 六福睡了一覺精神十足,伺候他洗漱, 一邊說道:「少爺, 這燒炕可真暖和,難怪北人這麼冷的天氣都熬得住,家裡頭都燒炕。」
之前他們住的客棧肯定是沒有這個條件, 只能點炭盆,炭盆都是要買的,炭盆哪有炕舒服。
沈陵洗了把臉,拿起一邊的巾子擦了擦臉, 笑著說:「北面就是屋裡暖和外頭冷。」
等到後世,有了供暖才叫真正的舒服。現在北方論溫度可比南方冷多了,最冷的那兩個月窮人都會窩冬,太冷了出不了門。
沈陵洗漱之後趕緊去拜見師父師母,師母知道他旅途勞累,還問他睡得舒不舒坦。
沈陵笑著說:「沒有比昨日睡得更舒坦的了。」
梁氏道:「那你安心住下來,師父師母這兒就當自己家中,到明年春闈還有一段時日呢。」
沈陵笑著應是。
沈陵道:「老師,師母,我今日是不是該拜訪一下文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