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秦婧媛……果真是丞相之才,內里精得很。
「周公子也不用想太多,我在這等你,其實小鈴鐺也知道。」
「嗯?」
秦婧媛嘆息:「我弟弟從小習武,耳目聰明,我到底走沒走他是曉得的。」
周寧頓時不高興起來:「那你們方才那一出是專門演給我看的?」
秦婧媛連連擺手,「沒有惡意,沒有惡意,只是習慣如此了。」
秦家兩姐弟一個看起來溫和有禮,一個看起來單純無害,但都聰明過了頭,互相之間的相處,經常都是不言而喻的。
周寧臉色稍緩,「那丞相大人找我是有何事?」
秦婧媛又碾了一下發梢,笑說:「想和周公子談一下……聖上屬意的男官制一事。」
周寧沉默了下來,許久之後,才道:「我……」
「周公子,移步吧?」
周寧回頭望了望,點頭:「好。」
……兩人的腳步聲遠去,躺在床上的秦璫睜開眼,又忍不住撅起了嘴:「幹嘛就走了!姐姐真討厭啊!」
「她那是不想讓你知道官場上的事。這是保護你。」房樑上,女聲幽幽傳來。
「現如今看來我也已經摻和進來了。」秦璫嘆氣,「可男官制度,為什麼姐姐選中的是周寧呢?入朝為官,今後誰還敢娶他?我的周公子誒,每日跟我念叨著要賢良淑德,今後才好嫁人,可也不想想自己。」
周寧的聰慧他從不懷疑,可秦璫就是怕,他還能不能在二十歲之前當上好友孩子的乾爹爹啊!
蕭明珠從樑上一躍而下,不客氣地端起秦璫喝過的茶水一飲而盡,「你擔心那麼多做什麼?誰把他拉進的火坑誰負責他的終身大事。」
秦璫眼睛一亮:「有道理!」
他家周公子若是嫁不出去,就自產自銷,乾脆做他姐夫好了!
蕭明珠睨他一眼,「腿不痛了?」
秦璫臉色一變,捂住他的腿:「哎喲哎喲……」
「別叫了!」蕭明珠一把打開他的手,冷漠又無情地出拆穿:「你傷得是腳踝。」
秦璫收斂了,瑟縮著吐了吐舌。
蕭明珠替他解開那誇張的包紮,露出潔白細瘦的小腿,眼神微暗。
秦璫見她蹲在自己床邊,嬉笑著拿另一隻腳丫子踹她的肩膀:「你可別給我弄疼了啊?」
她動作熟練地撕下了多餘的白布,輕巧地在腳踝上方打了個小小的結,「疼?」
「不疼。」秦璫抿唇,心裡突然又有點不是滋味了。
得是受了多少回傷,才能這麼熟練。
也不敢問她受過怎樣的傷,秦璫垂下了眼帘。
「不疼,那是怎麼了?」她蹲著,能看見他所有表情。
秦璫只是抬了抬眼皮,就能對她對上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