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否無辜,不得而知。”道長搖頭,“但他手上的血,沾得想必只多不少。一個毒人,能好到哪裡去。”
“所以你要殺了他?”
“不是殺了他。是他早就死了。”
他話音落,周圍瞬間冷了下來。重重殺氣撲面而來,柳乾因抬起頭,看到道骨緩緩從背後取下一桿禪杖,握在了手裡。
那禪杖已經有些鏽了,鐵環零零散散,甚至那上面還隱約殘留著一些不知何年何月留下的血跡。
長孫無果眯起了眼睛。他將拂塵一甩,化出一柄長劍握在手中。他手腕一動,利劍便發出了陣陣鳴聲。
“和尚,你已自渡不能,他人更不得渡之。”他輕聲道,“就此煙消雲散吧。”
道骨的表情卻越發猙獰起來:“休想得逞!”
兩人同時朝對方沖了上去,剎那間兵器交接,火花四濺。柳乾因站在旁邊看著,知道自己並非同道中人,無法幫襯,只能退到一處安全之處,看著那兩人在陣陣陰氣中搏殺。
他原以為,道長面對這些邪物,多少會占些上風。但長孫無果卻似乎未能壓制道骨,而道骨也不曾得到什麼便宜。長劍觸及杖身,嗡嗡作響,可見力道之大,那兩人卻不為所動。
“荒唐,你這道士,這裡之事與你毫無關聯,你何必多管閒事!”
“你已經成了氣候,再不及時剿滅,為時晚矣。”
“你只看片面,絲毫不關心緣由,我自然有我的理由!”道骨怒道,“長孫無果,幾十年了你仍是毫無長進!”
“你的理由?”長孫無果冷笑,“我倒不信,你能為了什麼理由,將村民殺得一個不剩,枉費你極具佛性,你殺人,已經殺得太順手了!”
“那是他們咎由自取!”
“了不得,當真是瘋魔了。和尚,別怪我留你不得!”
兩人愈戰愈凶。飛沙走石間,道骨已經連中幾劍,身上全是傷口,卻不流血。他武器腐朽,不願戀戰,頭一轉盯上了一旁觀戰的柳乾因,於是不露聲色地小心朝他那處靠近。
長孫無果顯然不會讓他得逞。幾回合下來後,長劍劈落,道骨橫起禪杖去擋,卻瞬間被他逼成了兩段。他沒有躲,右肩膀硬生生挨了他一劍,直接劈進了骨頭,幾乎砍掉了他半條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