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仙抽出胳膊,一副不買帳的模樣,「不行,本仙有原則。既然賀離已然拒絕,本仙就不會再說第二次。」
聞言,白綿綿心裡很是失望,卻聽月仙忽然又道:「不過,倒也不是完全沒有希望。」
說著,月仙面上流露狡黠意味,「只要你跟本仙下幾盤棋,本仙就答應你,再認真考慮一下。」
「真的?!」白綿綿沒想到月仙提的條件這麼簡單,不就是下棋嗎,她從前跟念漁經常下,就算敵不過月仙,反正也就是幾盤棋的事,哄得月仙高興就行。
誰料,事情卻不若她想的這般簡單。
兩人坐在昨晚一同喝酒的那個亭子裡,月仙一邊擺著棋盤,一邊道:「先說好,下棋的過程,你不許睡著,也不許亂下。下到本仙盡興為止。」
白綿綿點頭如搗蒜。在她看來,這是再輕鬆不過的事。
抱著把月仙陪個盡興的想法,白綿綿很是認真,沒有半點敷衍的意思,每下一個棋子都仔細思量,她覺得自己思索得並不算快,可月仙那頭卻比她還要慢得多,等著月仙出棋的空檔,她險些睡著,想到月仙的交代,才勉強沒讓自己睡過去。
而且,更離譜的是,月仙下棋的水平簡直差得「令人髮指」。白綿綿等著月仙出棋等得很睏倦,腦子並不那麼清楚,水平也大大降低,可即便如此,還是輕輕鬆鬆就把每下一子都要思索很久的月仙給贏了。
常言道,棋逢對手,這下棋的雙方若是水平差得太遠,其中一方顯示出碾壓之勢,便失了很多趣味。當下,白綿綿覺出一種煎熬。她終於明白,月仙剛才為什麼一臉狡黠。不得不說,跟月仙下棋,還要下到她盡興,確實是件挺辛苦的事。
眼見兩人不知道下了多少局,白綿綿也已經煎熬得不能更煎熬,月仙終於拍拍手,作勢要收起棋盤。
她瞧著很高興,沒有半點被殺了個精光、局局都敗給對方的氣餒,反而拍了下白綿綿的肩膀,讚許道:「不錯,能讓本仙下得如此盡興的,你算是一個!」
白綿綿睏倦之下,感覺自己現在眼圈恐怕都有點泛青,看向月仙的視線也有點恍惚。
月仙看著她這樣子想笑。她知道她棋差,說來也怪,她地位高、仙力強,樣樣都不差於人,可偏偏在這棋藝上,她就是不開竅,誰人都能贏得了她,誰人的棋都比她好,可越是這樣,她越是想下,日日揪著個人就陪她下棋,天宮的仙人雖願意接近她,但每每一聽到她說要下棋,便面色一變慌忙逃走,也只有面前這個小兔子會心甘情願陪她玩這麼久。
白綿綿望著她,也不由腹誹,果然這世道還是公平的麼,月仙法力高,但棋藝卻差至如此,賀離天資好,但卻不知道籠絡人心、常對人冷言冷語,連送到面前的好機會都能給推出門去。
想到這裡,白綿綿醒過神來,「月仙,可說好了,我陪你下棋到盡興,你就要答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