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翠也跟著說道:“夫人去的那夜,打了一晚的雷,都落到了初明院,當時,大姑娘可就在那裡呀,換了人早就已經……”
周姨娘回頭怒斥她:“還不快住嘴,這裡有你們說話的份嗎!”
馮媽媽與鳴翠都馬上聽話地閉上嘴,只是她們說的話卻是掀起了一層巨浪。
堂中開始響起小聲私語的嗡嗡聲,沒有人高聲喧譁,做主子的或心神不寧、或暗暗得意、或心思百轉,但是沒有一人出聲制止。
一個在堂中伺候的丫環也小聲與身邊的嘀咕:“說起來,給大姑娘送飯的人原本是香芹,可是她昨天病倒了,今天早上聽她家裡人說,病的大發了,怕是要不行了。”
聽她這麼說的那個丫環已經一臉雪白,聲音都已經抖得厲害:“今天,是我去給大姑娘送的早飯。”
蔓延在屋內的恐慌越來越盛時,刁德稟說話了:“都閉嘴。”
他看向佳慧:“大師的話,千真萬確?”
“絕無虛言。”
他嘆口氣,看向刁似蓁的目光帶著歉意:“大師可有辦法化解家中的困境?”
“說是煞星,也不過是指她身上的煞氣罷了,只要不與她接近,煞氣便不會影響到周圍人,那便是無礙了。”
孫姨娘恍然大悟:“大師的意思不就是說,讓大姐呆在她院中不與咱們接觸嗎?”
“同居一屋檐之下,距離過近,最好是隔上一段距離,”他又看了眼刁似蓁,“我瞧這位姑娘,雖煞氣在身,但是心性良善,悟性極佳,若是能忘記前緣,會是我佛門之幸。”
刁似蓁嘴角勾笑:“大師是勸我出家嗎?”
“一切隨緣。”佳慧大師倒是沒有強求她。
肖姨娘倒抽口氣:“萬萬不可啊老爺,大姐兒還這么小,怎可出家。”
孫姨娘也是愁苦著:“是啊老爺,不能讓大姐兒出家,就是去家廟也太過清苦了,大姐兒是咱們嫡長女,萬不可送去家廟,傳出去還讓人以為她是做了什麼錯事,於她名聲不好,也會損了咱們刁府其他姑娘的閨譽啊。”
孫姨娘最後攤攤手:“說來說去,只能讓大姐兒去莊子上了,既離咱們不遠不近,又不會過那苦日子,就是孤單了點,鄉下莊子規矩沒這麼多,大姐兒還自在些,不然守孝三年不得把人悶得呆板了。”
肖姨娘連連點頭:“莊子上好、莊子上好。”
幾個妹妹也跟著勸起父親,生怕他讓刁似蓁出家或是去家廟,那可不是什麼好地方,聽說有不少姑娘去了家廟沒多久都去了。
在她們的印象中,家廟就是個吃人的地方,去了就回不來了。
刁德稟被她們吵得心煩,揮揮手:“行了,大姐兒收拾一下,明天就出發去鄉下莊子上住幾年,等過了孝期再回來,畢竟你也該議親出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