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家中能坐擁如此大的一個莊園,加之又姓刁,那就該是府上千金,可是昨日見刁姑娘車馬樸素、行李簡陋、奴僕隨意,可見刁姑娘在府中並不受寵,莊上僕人又”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地上那三個箱子,“咳,桀驁不馴了點,故此我可以推斷出,你現在有困難。”
刁似蓁見他說話這麼不客氣,也就不與他端著,翻了個白眼:“然後呢?就覺得我需要你的幫助?”
“也不盡然吧,看刁姑娘的樣子,想必是心中有數,已經有了決斷和打算,但是我覺得對付這幫人,倒是不用你親自出手,而且,動作大了,難免傳出去什麼風聲,若是讓我動手,至少在情理上,那都是占了上風的,他們只有閉嘴聽罰的份,絕沒有能翻身的機會,你覺得呢?”
“我不覺得怎樣,谷公子打算的倒是挺好,你既知我家大業大,難保不是衝著這些財務而來,我一個姑娘家,就算被人誆騙了,也沒處說理去。”
“合作自然不是空口白憑就能答成的,僱傭契約勢必要簽,條件也可寫得清楚明白,官府那邊自然也是要備案的,再說多點,谷某不才,還有一身好本領,姑娘出門在外也能夠護你安全,我這可是文武雙全,人長得又拿得出手,既能幫你管帳,又能幫你出謀劃策,還能有武力加持,所求也不多,就是溫飽而已。”
說實話,刁似蓁有點被他打動了,這種文武雙全的人才確實很難被人僱傭到,一看這人就是出身不凡,能淪落到今天這般地步,想來身世也是可憐的,只是她要不要冒這個險呢?
見她還在猶豫,谷修言站起身拱手誠懇道:“咱們可以在契約上寫明,但凡我有任何偷奸耍滑、欺上瞞下此類種種於你不利或是有害的行為,只要你覺得我犯了其中一條,你便可以解僱我,或者乾脆將我告上官府、抓進大牢。”
“我當真能信你?”
“絕對可信。”
谷修言並沒有要求發誓,也沒有折膝下跪,但就是這樣,才讓刁似蓁看出他的人品,應該是個重義之人,不是那等磨嘴皮子工夫的人,他這種人一般都是用實際行動來證明自己。
刁似蓁也想試試,對一個完全陌生的人交付信任,最後的結果,會是滿盤皆輸,還是大獲全勝?
“好,我們擊掌為誓。”
兩人就這麼三擊掌定下了合作的約定。
既已決定,兩人誰也不是那種拖沓的人,馬上去了鄉下府衙簽下契約。
“以後就請東家多多照拂了!”
“彼此彼此。”
兩人如此客套了一套,才返回莊上。
田富貴在莊子門口迎上來。
“姑娘,那位被救的姑娘醒了,要求見姑娘。”
“行,帶她來大堂吧。”
谷修言沒有跟著,他還有三箱帳冊要查,得抓緊時間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