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景想過最壞的結果便是他休了她,可此時在面對他時,溫景竟然產生了一種他要殺人滅口的錯覺。
殺人滅口?
溫景苦逼地想,難道這一世她也要英年早逝?
在這一瞬間,溫景的腦子裡閃過的念頭竟然是她還沒有立遺囑,沒有將後事交代清楚,她繼承的那些萬貫家產沒人繼承了。
溫景身子僵硬,一動也不敢動,直到看見他突然鬆開了手,從衣袖裡拿出來一條錦帕,慢條斯理地擦拭了手,才俯身靠近。
被他逼近,溫景不由自主地往後縮了縮,突然下巴被一雙大手捏住了,溫景被迫仰起頭來,與他對視。
此時,他眼底的風暴四起,嗓音字字強硬。
「休了你?」
「呵呵。」溫景第一次聽他笑,不過顯然不那麼美妙。
「休想!」
就在那時,溫景突然有種被陰魂纏身的錯覺,不過也僅在那一霎那間,便見他收回了手,錯覺也隨之淡去。
馬車停了下來。
溫景始終一動也不敢動。
只能乖乖地待在他的懷裡,被他抱下了馬車,回了將軍府。
一路上鴉雀無聲。
直到回了雲霽院,溫景才聽見頭頂傳來了低沉的嗓音,「備水。」
似乎又恢復了平時的沉寂。
下人轉身備水,溫景被他抱進了屋,用紗布在手腕上纏了一層又一層。
那地兒正是方才被錢癸抓住的地方,有些地方已經淤青變紅變紫了,有的地方甚至被抓破了皮,冒了血。
直到手腕被他密不透風地包紮完後,下人也備好了水。
於是,溫景全程安靜,一句話也不敢說,被他抱下了水,脫了衣裳,他也跟著下了水,卻未脫衣。
慢條斯理地,像是在打磨一件工藝品,安靜又認真。從頭到尾,溫景身上的任何地方,都被他清洗了一遍,無一絲遺漏。
男人全程都面不改色,仿佛真的只是替人清洗一般。
有的地方,特別是在看見溫景腰上的勒痕了後,他的氣息驟然恐怖,足足洗到了溫景都覺得那地兒火辣辣的疼後才停了下來。
這下好了,溫景還不曾見過他的裸體,便先被他先看了個遍。
儘管溫景覺得他的眼神不像是在看女人的身體。
溫景想,難道他不休了她,是打算這麼洗,一遍又一遍地洗,然後就當是消毒了?
就可以當做什麼事兒都沒有發生過?
丫鬟換了一次又一次的水。
洗到後面,溫景都麻木了,才被他抱了出去。
不知後續如何,溫景終究是沒有支撐住,睡了過去。
早在上馬車前,溫景的腦子便已經昏昏沉沉了,溫景臨睡前打趣自己,風寒或許會遲到,但絕不會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