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面上粉黛薄施,膚若凝脂,娥眉淡掃,杏眼流光瀲灩,小巧鼻,櫻桃唇上紅脂輕點。整個妝容簡單而又不失大氣,身姿窈窕,氣若幽蘭,一顰一笑醉了清風,舉手投足間皆是儀態風姿流轉。
侍女微微彎腰,躬身而道:“少主此刻正在玉竹軒內,我帶姑娘過去。”
侍女領先一步,少女蓮步生花,裙帶蹁躚,跟上了她的腳步。
小亭樓榭,佳木蔥蘢,百花奇草繁生。谷內植木依照五行八卦而生,庭院錯落有致,九曲迴廊,若是無人帶領很是容易迷失其中。
綏晩隨侍女入了玉竹軒內,庭院寬闊清幽,入目可見,大片亭亭翠竹環繞其外,果不負了“玉竹軒”其名。
侍女給她上了茶,道:“姑娘稍坐片刻,我去請示少主。”
綏晩擺手,示意無妨。
青衣侍女交代廳內眾人不可怠慢客人,隨後離去。
玉竹軒後院,大片翠竹聳立院中,如綠欲滴。翡翠玉竹之下,身長如玉的白衣男子負手而立,三千青絲流瀉而下,清雅出塵。
身後細微腳步聲漸起,青衣侍女走到他身後,道:“少主,宮姑娘過來了。”
白衣男子恍若未聞,目光長空悠遠。
靜默片刻,他方才微微啟唇:“如此,便過去罷。”
“是。”
修長如玉的手指搭上少女的雪白皓腕,肌膚冰涼,只能依稀感受到指尖下微弱的脈搏跳動。白衣男子微微蹙眉,看了對面的少女一眼,收回探脈的右手,說道:“姑娘的情況我也了解了,姑娘既是無望前輩引見的人,我必當好好診治。”
白衣男子緩緩起身,攏好袖袍,朝一旁的青衣侍女吩咐道:“你好生安頓宮姑娘,一個時辰後,讓紫株過來拿方子取藥。”
“是,少主。”青衣侍女頷首。
白衣男子如風過無痕般,兩袖清風,負手離去。
綏晩看著白衣男子從入門到離開不過兩盞茶功夫,淡淡挑眉:“你家少主一直都是如此神秘?”
青衣侍女道:“少主從不以真面目見谷外之人。”
綏晩了悟,淺淺笑開。
白衣男子臉上戴著一塊白玉面具,白玉面具將他的臉遮得密實,只露出一雙深邃幽暗的墨眸,眸光清澈寒涼,她反覆打量了好幾番,也只看到了他眸中波瀾不驚的平靜和眼角堆砌的冰寒。
生性好生涼薄之人!
綏晩支手托腮看著她問道:“忘了問,怎麼稱呼姑娘你?”
青衣侍女笑著應道:“姑娘叫我崖香便好。”
“崖香……紫株……”少女打了個響指,似乎明白些什麼,她笑,“原來你們谷中都是以這種方式取名,你們少主如何稱呼?”
崖香笑得不卑不亢,“少主名匯,我等婢子不敢提及,姑娘若是想要知曉,只能自己去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