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青看她如此姿態,平素沉穩冷靜的面容難得微微抽搐。他心中暗自思忖,虞姑娘這哪是迴避,分明是找了個好去處看戲。
他才如此想著,白衣女子笑道:“大個子,下面站著多累,你也上來坐坐。上方的視角可好,人家小姑娘麵皮多薄,你總得給人家留點面子,你別杵在那打擾你家主子。”
這番話分明是想把空青也拉下水,他垂首道:“多謝姑娘好意。”
“嘖……”
話音才落,三七拎著粉衣少女進了門,他將人放下,自己則迅速消失在房內。後面追來的書珃拉著人細細端詳,忙問:“主子,您可有事?”
綏晩搖頭。
書珃看著四周陌生的房間陳設,正想開口詢問擄走她家主子的是何許人有何目的,甫一抬頭,她便看見了眉目清冷的白衣男子。
“容公子?”
容硯放下手中□□把玩的茶盞,屈指敲了敲桌面,道:“過來。”
綏晩看了眼書珃,走一步退兩步,終於磨磨蹭蹭地挪到了桌邊。
“坐。”
綏晩乖順地坐下,不待他開口,她便揚起一個笑臉,道:“好巧,辭之,原來你也在此。”
“咳……”空中響起一聲細微的不合時宜的聲音。
綏晩立即抬頭,疑惑地瞧了瞧四周,除卻房內的四人並無他人,可她為何聽到了女子的聲音,她不解地皺起眉頭。
“你的《禮記》可是溫習完了?”容硯漫不經心地問道。
綏晩臉色一僵,方才的疑慮也瞬間拋出腦海,她搖頭:“不曾。”
她像是給自己解釋般,又道:“不是還有兩日功夫?”
“倒是。”容硯淡淡點頭。倏地,他抬眸,目光落在她的臉上,明明眸光清淺幽淡,可她卻突然覺得周身泛起一絲冰涼,只聽得他道:“你可知這裡是何處?”
“知道啊……不就是青樓……”她瑟縮了下脖子,吞了吞口水道。
“既知曉為何還要來此處,我可不記得自己曾教過你這些。”
“我就來看看……”她見他臉色寒涼,漸漸默了聲音。
“胡鬧。”
她霎時頗為委屈,反問他:“為何你能來,我就不能來?就許你逛青樓,為何我就逛不得?”
容硯被她問得愣了愣神,他微微抿唇,好一陣沉默。
“只許官州放火,不許百姓點燈。辭之,你一點也不講理。”她不滿地控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