綏晩隱約聽到外頭的聲音,她抬起頭看正向走進屋內的書珃,問她:“外頭為何這般吵鬧?可是出什麼事了?”
書珃將手中端著的熱水擱於木架上,道:“聽說容御醫方才從宮中回來,淋了一身雨水,眼下府中之人都趕去前廳了。”
“我們也去看看。”綏晩放下藥碗,正欲起身。
書珃拉住她,勸道:“主子,您可別說風就是雨。外頭雨下得這般大,如何出得去,您別人沒看著自己卻受涼了。我方才過來時遇見了容公子,他說主子待在屋內便可,外頭天色昏暗,莫要摔了才是。”
“好吧。”綏晩只得坐了下來。
午時過後,綏晩二人本欲回宮,卻不料突然降了一場大雨,阻隔了二人回宮之事。這雨一下便是好幾個時辰,直到天色漸晩,這雨也沒有停的趨勢。
眼見外頭狂風肆虐,天色昏沉,出行也不甚方便,容硯便讓二人在容府擇了一處院子暫住一晚,且待明日再行回宮。
容硯早早便讓人往宮裡送了個信,景翕帝大手一揮點頭應下,只是讓她在別人府邸好生待著,莫要造次。
綏晩聽到這番話時不滿地撇了撇嘴,她難道在父皇眼中就是這般不明事理之人?怎麼著,她也會在別人面前收斂著自己,最多只在辭之面前偶爾放肆。
她喝完藥淨了臉,在榻上躺了片刻,睜著雙眼一動不動地看著床頂的床幔,說道:“書珃。”
“主子,怎麼了?”
“我有點餓了。”她摸了摸肚子,嘆了口氣道,“什麼時候才能用膳?”
“外頭雨大,想必晚膳也延遲了罷,屬下去後廚找找可有能吃的東西。”
書珃甫一起身,綏晩便叫住她:“等等,我和你一同去。”
她從床上一躍而起,快速跳下了床,方才將鞋襪穿好,便聽到門口響起了幾聲極輕的敲門聲。
書珃打開門,看著門口墨發微濕的青衣少年道:“瀝大夫?”
少年冷著臉道:“師兄讓我來給你們送膳。”
說著,他身子微側,讓出身後的兩個小廝來。
“快點。”他不耐煩地催促。
兩小廝趕緊將手中的膳食端入房中,退出了房門。見此,少年的眉頭微緩,轉頭便走。
綏晩叫住他:“等等。”
“還有什麼事?”少年的語氣實在算不上好,甚至都懶得多施給她一個眼神。
好在,綏晩也不在意,只是問他:“辭之呢?”
“在屋內。”他說道。
繼而補充:“和你一樣,用膳。”
綏晩還想在問什麼,竹瀝立即打斷了她:“還有其他事沒?沒有我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