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等她回應,他身形一動,撐著傘邁著大步急速消失在雨幕中。
綏晩愣怔地看著他離去,轉頭問書珃:“我說錯什麼了嗎?”
為什麼她覺得他對她有股莫名的敵意,而且此情此感還十分強烈得無法忽略。
書珃搖頭:“可能瀝大夫原本性子便是如此,應該是主子的錯覺。”
錯覺嗎?不像。
綏晩覺得,她可能真的不經意間得罪了他,可到底是哪裡呢?
綏晩苦惱地皺起了眉頭。
——
“你怎麼又過來了?”
“我說了很多次,容府不歡迎你。”
“我不喜歡你,師兄也不喜歡你,你以後別過來了。”
……
每隔幾日,綏晩就能從竹瀝口中聽到這幾句話,一遍,甚至有時多遍。
綏晩也實在想不出她究竟哪裡得罪了他,以至於讓他這麼排斥她。通過這段時日的觀察,她終於發現了端倪,他之所以如此擠兌她大概只是因為她搶了他的師兄?
她從未見過這般矛盾的一個人,明明就十分害怕容硯,卻無時無刻不想著黏著他,甚至和雪榆也能夠爭風吃醋。
這段時日,他算是打破了她以往對他的認知。眼前這個上跳下躥的人實在和當初那個冷淡疏離的如畫精緻少年湊不到一處,難怪辭之會以“桀驁不羈”來評價他,她還以為辭之騙她,如今看來,倒真像是如此。
果然,只是因為兩人之前相處時日太少,她才會有那般的錯覺。
就如此刻,少年上躥下跳地跺著地面,完全失了往日風度,他指著門口道:“府門在那,好走不送。”
綏晩淡淡瞥了他一眼,都懶得理會他這般行為,目不斜視地從他身旁走過。
“我和你說話呢,你有沒有聽見?”少年氣急敗壞地道。
綏晩找了個椅子坐下,不緊不慢地應了聲:“哦。”
“你……”
綏晩忽然抬起頭,環起雙臂看了他半晌,才道:“你可知惡意驅趕當朝公主可是何種罪名?”
“你是要將師兄革官罷職嗎?那正合我心意。倘若你要將我推出去斬首,哦,那世上再無竹瀝,我可以一走了之,保證誰也找不到我。如果說你要株連九族,那很抱歉,族內就我一人,即便你想誅也恐怕找不到他們的墓穴……”
少年還在絮絮叨叨地說著,綏晩卻是微微地沉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