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硯帶著雪榆走進膳廳,面不改色地路過廳內劍拔弩張的兩人,兀自尋了處位子坐下。這樣的場景幾乎每幾日便要上演一次,他都已經見怪不怪了。
竹瀝見容硯落了座,霎時噤了聲。他極不情願地轉過了頭去,背朝著綏晩冷哼了一聲。
容硯完全略過桌上的兩人,而是轉頭看向一旁安靜乖巧的雪榆,輕聲道:“膳後我再查閱你今日的學習情況,現在先吃飯。”
這區別待遇,委實相差甚遠。
綏晩和竹瀝二人同時黑了臉,兩人相視一眼,冷哼一聲,再次別開了眼。
雪榆卻沒有察覺到桌上的劍拔弩張,拿起筷子毫不受影響地嘗著容硯給他夾的菜,吃完對著容硯笑了笑:“好吃。”
容硯輕輕摸了摸他的腦袋,雪榆受到安撫,便再次低下了頭去。
對面的兩人卻是快要打起來了,兩人同時看上了一塊肉,肉沒夾著筷子卻兩兩相夾。你來我往,筷子相鬥了好幾回合,兩人毫不退讓。
倏地,竹瀝夾到了那塊肉,趁綏晩不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肉塞入了口中,饜足地眯了眯眼。他挑釁地看了綏晩一眼,一臉嘚瑟:“好吃。”
綏晩的臉只僵硬了一瞬便恢復正常,她從另一盤中挑了塊魚肉,看著它漫不經心地笑道:“反正我也不是很喜歡,你喜歡便讓給你好了。我還是更喜歡吃魚,突然想起上次辭之挑過刺的那盤魚肉……”
她嘗了口,緩緩咽下道:“還真不錯。”
所謂蛇打七寸,便是如此。
竹瀝完全黑了臉,師兄竟然還給她挑過魚刺,十幾年來師兄從未對他這般好過。他一臉不甘地看向容硯,容硯清淡的目光從他臉上一頓而過,他心中一悸,瞬間把那些不甘憋了回去。
嗯,師兄他惹不起。
他轉頭狠狠瞪向綏晩,綏晩倒是一臉無謂,她挑了挑眉,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拍了拍腦袋。
竹瀝猜想她接下來說的絕對不是什麼他樂意聽的話。
果不其然,她狀似恍然大悟地自言自語道:“我突然想起來,上次崖底辭之還給我特意捉了魚。對了,辭之,你還一直沒告訴我,你把刺魚的那把劍放哪了?”
她一臉求知地看向容硯。
驀地,“啪”地一聲,她聞聲看去,少年手中的筷子已斷成了兩截。
第28章
“哥哥,我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