綏晩打了招呼便也不再多言,她和他也不甚相熟,何況在發生了那般尷尬的事情之後,她更是想離得他遠遠的。她徑直走過他身旁,走到了櫃檯前站定。
阿遂對她還有幾分印象,和善地對她笑了笑:“姑娘是想看病還是抓藥?”
“我找你們百草堂的大夫。”她道。
她還記得昔日便是在此見到的竹瀝,當日容硯受傷之時,他不可能那麼湊巧的便出現於此。她雖不知容硯和百草堂有何關係,但竹瀝和這裡肯定是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竹瀝是容硯的師弟,他定然知曉容硯的行蹤。
“我家百草堂總共有三名大夫,馮大夫幾日前便告假回了老家省親,蘭大夫方才出診回來此時正在後堂休憩,而魏老就坐在你左後方處,不知姑娘想找的是哪個大夫?”
綏晩順著他的指示看去,左後方坐著的年邁大夫正給他身前的病人把脈。她皺了皺眉,這都不是她要找的人。她轉回身來,問他:“這裡沒有一位姓竹的大夫嗎?”
阿遂笑著搖頭:“姑娘,我想你應該找錯地方了,這裡並沒有姓竹的大夫。”
“我認得你。”綏晩篤定地說道。
阿遂笑而不語。
難道真的是她想錯了?
蘭雪辭站於一旁看了片刻,緩緩開口問她:“宮姑娘想找誰?”
綏晩這次沒有迴避他的問話,微微蹙著眉道:“我找一位叫竹瀝的大夫。”
話音才落,內堂的帘布倏地被人掀了起來,少年打著哈欠走了出來,他邊走邊含糊不清地說道:“阿遂,可是還有病人?”
氣氛霎時安靜。
綏晩立即看向阿遂,挑眉問他,不是說沒有姓竹的大夫。阿遂微微一笑,也不作辯解。
少年問了片晌也不見有人回應,他也漸漸察覺到四周氣氛有些過分的詭寂。他緩緩睜開惺忪的眸子,待看清大堂之內的幾人,第一反應便是想跑。
不說那散著寒氣的白衣男子顯眼得他沒法忽視,就他一旁站著的少女的表情也絕對算不上友好,這幾人怎麼湊到一起去了。
少年拔起腿,果斷地選擇轉身就跑。
“你站住。”綏晩立即追了上去。
兩人一直追逐到後院方才停了下來,綏晩氣喘吁吁地躬著腰道:“你跑什麼?”
竹瀝也不跑了,轉頭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倏地呲牙笑道:“半年不見,你好像還學了點功夫,身手有所見長啊。”
綏晩聞言睨了他一眼。
少年徑直在院中找了個石凳坐下,挑眉問她:“找我何事?”
不等她開口,他便又補充道:“先說好,別問我師兄的事,我不知道。其他的事,你都可以問,知無不言言無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