綏晩落完子後便一臉笑意地看著蘭雪辭,道:“蘭少主,該你了。”
蘭雪辭面不改色地從棋盅里取了一子,落於棋盤。
事實證明,書珃的預感完全是正確的。綏晩後面的行為就充分詮釋了何謂無恥的最高境界。綏晩為了贏這盤棋簡直是無所不用其極,潑皮耍賴所有她能想到的招數都用上了。
“慢些慢些……”
“這個棋我不落此處,我換個地方……”
“我前面幾步走錯了,重來重來……”
半個時辰後。
蘭雪辭手執黑子正欲落下,對面的少女倏地喝道:“慢著!”
蘭雪辭的手一頓,微微抬眸看向她,她面不紅心不跳地笑道:“我覺得我方才那兩顆棋子走錯地方了,重新再來一次。”
說著,她十分熟稔地從棋盤上撿了兩顆白子,見他面無異色又選了兩顆黑子,丟回了他的棋盅之內。
她拿著白子支著下頜思考,“我想想,要走哪?”
一旁的書珃卻是看不下去了,她家主子這哪是在下棋對弈,分明就是在演示論耍無賴的一百種方式。別人都是落棋無悔,她家主子就是走一步悔三步。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主子取的那兩顆黑棋根本就不是蘭少主走的前兩步,而是早就已經落了好久的棋子。
蘭少主這也能忍?真是脾氣不要太好了。
蘭雪辭在綏晩說話之時便已收回了手,清冷的面容之上絲毫不顯異色。他緩緩摩挲著手中的棋子,極有耐心地等著她落子,也不催促她。
“呀!走這。”少女在棋盤下落下一子。
蘭雪辭沒有立即落子,反而問她:“想好了?”
這是他這半個時辰以來說的第一句話。
少女看著他冷淡的神情,以為自己下錯了地方,微微皺了皺眉,一臉遲疑地道:“要不,我再想想?”
“咳……”書珃咳嗽一聲,別過了頭去不忍再看。
綏晩頓時也覺著自己有些過了,她微紅著臉看著對面一臉冷色的男子,小雞啄米似的點頭:“想好了想好了,該蘭少主你走了。”
蘭雪辭不緊不慢地落下一子。
一柱香後,綏晩還是輸了這盤棋。她皺著臉看著棋盤上已經回天乏術的白子,提議道:“再來一盤?”
說著,她迅速將棋盤上的棋子收回了盅內,她執起一枚白子道:“這回,我可不會再讓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