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珃還以為她真的要認真對弈了,誰知她的下一句話卻是,“十子太少了,你得讓我先走十五子。”
綏晩也不管蘭雪辭是何想法,不等他回應便兀自在棋盤上迅速落了十五顆白子。
書珃看著她這般行為臉上可以說是色彩紛呈,她甚至都找不到一個詞來形容她此時的心情。她好想說她家主子簡直太……太……無恥了,哪有人這樣下棋的。
蘭雪辭這回頭都沒抬,面不改色地落下了一子。
如果說第一局綏晩還束手束腳有所收斂,那第二局完全就是堂而皇之地耍無賴。眼見自己的棋要被吃了,她立即阻止他落子反悔道:“方才我走錯了,重來。”
說著,她從棋盤上收了幾顆甚為重要的黑子扔回了棋盅內,然後又慢慢地撿了幾顆已經廢掉的白子。
書珃看著這一幕早已無波無瀾了,她想正常正常,看多了也就習慣了。
蘭雪辭突然抬眸看了她一眼,她甚為無辜地眨眼,“蘭少主,怎麼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那一瞬間,他的眼裡似乎划過一絲極淺的笑意。再仔細瞧去,他的墨眸內依然一片波瀾不驚,眼角堆砌的還是那冰冷的料峭寒意。
他看著棋盤上被她刻意打亂的黑棋,指尖輕輕敲了敲桌沿,慢條斯理地落下了手中的黑子。
小半個時辰後,綏晩不可置信地看著棋盤上的棋局,黑棋已經占據了大半江山,只有少數白棋孤零零地困在黑棋中央,甚為可憐。
她咬咬牙:“二十子,再來。”
須臾過後,她一邊收棋子一邊商量著問:“要不三十子?”
那語氣能有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蘭雪辭抬眸看了她一會兒,他把玩著手中的棋子,漫不經心地說道:“我倒覺著宮姑娘可以從棋盅內抓一把棋子。”
能抓多少是多少。
聞言,綏晩眼眸一亮,這倒是個好主意,立即爽快地點頭應道:“好啊。”
蘭雪辭好半晌都沒說話。
綏晩看著他臉上的冷然之色,咽了咽嗓子道:“還是算了吧,我三十……不,二十子就行了。”
聞言,蘭雪辭將手中的棋子放回了盅內,清冷的目光緩緩移至她的臉上,一言不發。
綏晩覺得他這神情有點可怕,她撓了撓頭,商量著說道:“還是十五子?”
蘭雪辭緩緩別開眼,拿起手邊的茶杯輕抿一口,頓了頓才說道:“說罷,宮姑娘想問什麼?”
綏晩立即丟開棋子,將棋盤上的棋子扒拉到桌子邊緣,她趴著桌上微微前傾著問道:“我就想問蘭少主,你是不是和容硯相識?”
她滿是期待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