綏晩回過神來，目不轉睛地盯著她肚子道：“我能摸摸嗎？”
“自然。不過他還小，姑娘可能還感受不到。”她笑。
綏晩顫著手小心翼翼地摸向她平坦的腹部，手心之處並無任何不同，但只要一想到這裡頭有了個小生命，她的心中不免就升起一絲奇異感覺。
崖香笑：“姑娘以後總有一日也會和我一樣的。”
聞言，綏晩緩緩收回手，嘴角不自覺地便垂了下來。她微微垂著眸，臉上漸起一絲恍惚，有著少許落寞。
這些時日，蘭雪辭和綏晩兩人之間的微妙氣氛，不僅崖香空青等人察覺出了異樣，就連竹瀝七星這等粗線條之人都看出了些許端倪。
自從兩人從暗閣出來之後，兩人相處之時便總是存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怪異氛圍。
這也是崖香和紫株會陪著綏晩一起用膳的主要緣故，連紫株都察覺到其中的不同尋常，但到底是他們二人之間的事情，其他人也不好多問，只得每日陪著她看能不能緩解了其中的冰寒。
崖香自然看出了她身上的些許愁緒，問道：“姑娘和少主之間可是出了何事？”
綏晩搖頭。
崖香道：“姑娘若是心中有疑，可以直接去詢問少主，想必少主不會瞞著姑娘的。”
綏晩緩緩搖了搖頭。
崖香還想再說什麼，此時，空青一臉紅潤地走了進來，他雙眸發亮，目不轉睛地盯著崖香。臉上的欣喜之意怎麼都藏不住，若仔細瞧去，可見他的身子都興奮緊張得在不停顫抖。
綏晩見他進來，立即給二人騰出了獨處空間，掩上門輕腳走了出去。
綏晩抬頭看了眼當空的艷陽，心情卻是有些恍惚。因為崖香的住所是在南院，她還得慢慢走回東院，只是她早已遠沒了來時的興奮之情，步伐不免就有了些許沉重。
方才看到崖香有了孕事，綏晩既為她感到高興，也有著些許羨慕。
她也看到了空青待崖香時的神情，雖然是有著初為人父的喜悅，但他對崖香的愛意與憐惜旁人是真的可以感受得真切的。
這是她在不管是蘭雪辭還是容硯身上從來都不曾感受到的，即便別人說著他如何喜歡她，她甚至自己也當了真，可實際上她心底還是存了疑慮。
雖然他對她和其他女子是多了份縱容之意，但他待她似乎也沒有戀人間的親昵。
直到她今日看到崖香和空青相處時的情形，她才猛然頓悟原來兩個人相愛竟是這樣的。舉手投足間都藏不住對對方的喜歡之情，她這個旁人都覺得兩人在一起的時候連周邊的空氣都是甜的。
原來兩情相悅是這麼一件美好的事情。
她突然就有了些不確定，畢竟，他到底從未說過他喜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