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那日她隨口提過的事情,他沉默了。
雖然兩人從暗閣出來後沒有再提過此事,但不表示這件事就過去了,這一直都是兩人這些時日以來存在的最大隱患。
她以前只希望她能待在他身邊便好,只要能和他在一起便都是好的。如今她卻遠遠不滿足於這點,她想要他的心,想讓他娶她,想和他永遠綁在一起,她想冠以他姓氏,不離不棄,如今甚至還想和他有著只屬於他們兩個人的愛情結果。
所以,人心總是不滿足的,當好不容易得到一件東西之後,又想著去得到另外的事物。
她也一樣貪婪,她貪婪地汲取著他的溫暖,迫切地渴望著他能愛她,她想和他成親。
可是,他那日的反應,卻是明明白白地在告訴著她,他不會娶她。
那一刻,她只感覺自己的世界一片崩塌。
他不會娶她!!!
她只要一想到這個,便感覺自己難受得無法呼吸。
為什麼不會娶她?因為不喜歡嗎?可兩人如今這樣的關係又算什麼?他明知她喜歡他,這是在玩弄她的感情嗎?
她不相信他是這樣的為人,如果真的不喜歡,他就會像當初在碧月山莊時,直接明明白白地拒絕人家姑娘的情意,而不是如今和她糾扯不清。
可如果是喜歡,他又為什麼不娶她?難道是逢場作戲,愛得不夠深刻,還是說他要像曾經她在幻陣中看到的景象一般,他要另娶她人。
那日看到的情境她一直都不曾忘記,這幾乎成了她心中的一根刺,狠狠地扎在她的心底,生了根,發了芽,然後長出繁密的枝丫,久久在她的心中纏繞盤旋,糾葛凌遲著她的每一寸呼吸每一絲血肉。
她怕有一日這真的就成了現實,他要另娶佳人,而她則在他的大喜之日殺了那個和他成親的女子,從此兩人反目成仇。
只要一想到他要和別人成親,她體內的血液便止不住地沸騰翻滾。那種執念之深,她怕自己有朝一日就真的入了魔障,她害怕看到他厭惡的眼神。
可是,她又能怎麼辦呢?
她只是愛慘了他而已。
竹瀝本來是坐在橋欄杆上等人看風景,準確地說他是在等綏晩。畢竟,他也看出了她和蘭雪辭近日的怪異,蘭雪辭那裡自然是問不出任何事情的,於是就只好坐在這裡等她路過正好問問她兩人到底發生了何事。
他看著她一臉失魂落魄,喚她:“喂!”
她毫無反應地從他身前走過。
“宮綏晩。”他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