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色?那就更不可能了。景翕帝倒是想把自家女兒許配給容硯,可經過這兩日的連番試探,這人總是輕描淡寫地就能避開所有他想要問的著重點,回應給他的永遠都是一個無關輕重的結果。
四兩撥千斤,不痛不癢的。
景翕帝算是看出來了,這人對自己的終身大事根本就不上心,應該說對他想要把綏晩許配給他一事根本就不上心。
景翕帝甚至覺得,容硯之所以會送銀曦羨雪給他,很有可能是想堵住他的嘴,畢竟拿人家手短,吃人家嘴軟。
一邊是自己的女兒,一邊是萬金難求的銀曦羨雪,景翕帝很是糾結,但一想到容硯心裡本來也沒有自家女兒,景翕帝就果斷地選擇了銀曦羨雪。
容硯既然都能如此慷慨地拿出一盅銀曦羨雪,景翕帝自然也不能吝嗇,當即讓人拿出了那套他向來不捨得用的紫砂鎏金茶具。
他自然不捨得讓人碰壞了自己的寶貝茶具,也不敢讓人燙壞了那不可多得的銀曦羨雪,於是便只能自己親自動手了。但一想到這是銀曦羨雪,他的手就不免一而再再而三地抖個不停。
容硯實在瞧不過去了,便從他手裡接過了茶具。
治器、納茶、債湯、沖茶、淋罐、燙杯、灑茶,景翕帝看著他如此熟稔的動作便知他深諳茶道。
一套行雲流水的動作下來,且還伴著容硯不時講解的淡淡嗓音,氤氳水霧從壺口處冉冉升起,半遮住男子淡然如畫的面容,完全就是一副分外賞心悅目的畫面。
輕旋薄蕊色,碗轉麴塵花。
沏茶完畢,容硯將杯子推至景翕帝面前。
起杯接唇,茶香迎鼻,輕沾,味醇而冽,一而啜再而盡。味雲腴,其幽如蘭,溫雅清幽,芳香溢齒頰。
擱杯,再添三分,啜畢,景翕帝讚嘆:“好一個銀曦羨雪,好茶!”
容硯輕抿一口,淡淡垂眸,沒有說話。
景翕帝也似乎明白為何容硯對凌山千葉興趣不甚了,確實在嘗過銀曦羨雪之後,其他之物皆是凡品,嘗起來也便索然無味了。
景翕帝見容硯終於執起了茶杯,突然間生出一種奇怪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