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不會這人本來就只喝銀曦羨雪,之所以拿出銀曦羨雪是因為——畢竟他這個一國之君都只喝凌山千葉,而自己卻當著當今天子的面喝銀曦羨雪,貌似這樣落了他的面子?其實送他只是順便,主要還是為了自己能喝上銀曦羨雪?
景翕帝看了對面神色冷淡的男子一眼,立即搖頭打消了自己腦中荒唐的想法,容硯怎麼可能會是這樣的人,這應該只是他的錯覺而已。
倘若七星和白青知道這種想法,必會對此嗤之以鼻,然後會搖頭輕笑:那是皇上您還太不了解他們主子,其實他們主子從來都是這樣的人。
景翕帝自然是猜不到容硯的想法,也只當他送自己銀曦羨雪真的只是為了讓自己不要過多關心他的人生大事而已。
不問就不問,畢竟拿人家手短,吃人家嘴軟。
不過棋盤之上無父子,這並不代表下棋之時景翕帝就會讓著他了,雖然人家根本就不需要讓也能毫不費力地贏他。
景翕帝鑽研著各種法子想從容硯那裡贏回一局棋,然而好幾日過去,他卻在這條輸的路上一去不復返了。最初他還想著要怎麼才能贏棋,後來便想著怎要才能下成和棋,再後來輸得多了他便只想著要怎麼才能輸得好看一點。
這一日,養心殿裡走進了兩個人。
彼時,景翕帝和容硯兩人正在棋盤上廝殺得你死我活,準確地說,應該是單方面的屠殺。景翕帝看著棋盤上死了一片的白子,眉頭都苦惱得緊緊皺到了一起。
身後站著的徐元卻是有些不忍心看下去了,這幾日皇上完全就是越挫越勇,明明下不過容公子,又喜歡每日都雷打不動地拽著人來幾局。皇上又不是個認輸的性子,而這容公子也不是個會放水之人,雖然不至於完全沒有還手之力,但這盤盤皆輸和單方面的肆虐真的沒什麼多大差別啊!
棋下不過人家是事實,但景翕帝也不可能開口讓容硯放水讓他一些,畢竟他這個一國之君還是要點臉面的,雖然這點臉面早在這幾日裡便輸得差不多乾淨了。
綏晚進來之時,景翕帝和容硯兩人還正在對弈,因此只有徐元看到了她。徐元見她腿腳不怎麼方便,於是立即搬了把椅子擱置在了棋盤一旁,從而好讓她能夠清晰地觀察到整個棋局。
綏晚被書珃扶著坐下後,看了看棋盤上廝殺得正是緊張激烈的棋局,挑了挑眉,原來是在下棋啊!她就說這兩人哪來的閒情逸緻還品茶暢聊人生!
綏晚對下棋並不怎麼感興趣,一雙眼睛便四處瞟著,最後目光緩緩停頓在了在棋盤旁擱置的那兩杯茶上,然後她便見著一隻白皙玉手緩緩執起了那杯茶,手的主人輕輕抿了一口後才放下了茶杯。
他不是向來非銀曦羨雪不喝,怎麼突然就轉了性子?難道這凌山千葉的味道比銀曦羨雪還要好?
綏晚疑惑地看了看一臉淡然地容硯,又扭頭看了看案桌上的那杯茶,強烈的好奇心驅使她不由得拿起了那杯茶,然後她就遞到唇邊輕嘗了一口。
她皺起眉,這味道分明就是銀曦羨雪!他怎麼還把銀曦羨雪帶進宮了?難道外邊的傳言是真的?景翕帝是真的得了一盅好茶,而這茶不是別的,正是他送的銀曦羨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