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這樣的喜歡會讓師兄一直難過,他寧願師兄不要這份喜歡,他想帶師兄回去。
他輕輕咬了咬唇,小心翼翼地試探:“師兄,我們待在谷中不好嗎?即便你最喜歡的是雪榆,即便他一直黏著你,我也不鬧了。”
少年抬起頭來,眼角紅透,眼中還含著水光,希冀地看著他:“師兄,我們就像以前一樣在谷中生活,我們回去,好不好?”
容硯嘆了口氣。
竹瀝微拭了下眼角,半仰起了頭,可水光仍在眸中不停打轉,他道:“師兄,我知道你想護她安寧,可是你呢?誰來護你安寧。”
隨著時間一點一點推移,少年眸中的光芒便一點一點破滅。
竹瀝一把扯下腦袋上覆著那隻溫暖手掌,猛地甩了開來,低聲吼道:“你為何就不能好好護著你自己,你難道真的要把命都搭上嗎?”
屋內靜得詭異。
竹瀝甩完之後才反應過來,在看到甩的是他那隻沒受傷的手之時才悄悄放開了因為緊張而攥緊的拳頭。
竹瀝也不想等到什麼回應了,嗤笑一聲:“算了,隨你,我以後再也不管你了,你想怎樣便是怎樣吧。”
話音一落,他便抬步朝門外走去,在走了幾步之後突然腳步一頓,又返了回來。
他掏出一直放於袖中的兩個楠木匣子,“啪”地一聲便甩到了桌上,面無表情地道:“你要的無宿花和靈苑草。無宿花隨你自己用還是給誰用,至於靈苑草……虞姐姐說,這是最後的兩株靈苑草了,以後再也沒有了。師兄,你好自為之。”
說完,他便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阿……”
白青甚至還來不及叫住他,便見他一陣風似的沒了人影。
門口的兩人不明所以地面面相覷,這是怎麼了?
屋內的男子身長如玉,他半垂著眸子,遮住了眸中的一片神色,讓人瞧不真切。
良久,他終於動了一動,目光緩緩落於桌上的木匣上,指間在上輕輕撫了撫,最後隔著衣衫覆上了腕上那纏著白布的地方,那是幾道深深的口子。
就如他的心一般,看著完美無缺,其實破敗不堪,不堪一擊。
體內的氣血漸漸翻湧,心口處更是連連滾燙,他努力地壓制著體內橫衝直撞的氣流。
良久,他顫著手撐著桌子緩緩抬頭,眼角染盡一片薄紅。
“嘭”地一聲。
白青和七星衝進門去,看到地上倒地不起的男子,眥裂出聲:“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