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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主子……”
“嗯?”綏晩怔怔地扭頭,雙眼略帶迷茫,顯然還沒有完全回過神來。?
這段時日以來,書珃便覺著她整日裡心事重重魂不守舍的樣子,這已經是今日裡第三回 走神了。
書珃幾次張了張唇,欲言又止。
綏晩緩緩揚起一抹淺笑:“怎麼了?”
那笑容只淺淺虛浮在表皮,並未真正映入她的眼底,她勾了勾唇,而後便緩緩垂頭抿了一口手中的茶水,遮去了眸中的一片清色。
書珃面帶憂色地看著她,正想說些什麼,殿內突然響起一陣珠簾脆響,忍冬攙著文惜雲便走了進來。
書珃微微欠身:“娘娘金安。”
文惜雲疲憊地擺了擺手,便隨著忍冬走至了軟榻處柔柔坐下。
綏晩放下手中的茶杯,關心地問候:“母妃的身子可是好些了?”
她讓書珃將手中提著的竹簍擱下,邊揭著竹蓋邊道:“聽聞宣州人靈地傑,尤其屬那裡的婆果最是甘甜,想著母妃這些日子心思頓郁,婉婉便特意讓人走了趟宣州,雖費了些工夫但到底還是帶了些回來。”
她從竹簍里取出一大盤金黃色脆果,起身端著果子走到了軟榻邊,而後蹲下身子將那果盤捧到了文惜雲眼前。
文惜雲看著果盤中的金黃色脆果,神情有著片刻的恍惚。宣州乃是她的故里,自從入宮以來,她已經有很多年都沒回去過了。
綏晩將手中的果子又往前遞了些許:“母妃快嘗嘗。”
文惜雲看著那果子,遲疑地取了顆輕輕咬了口,眸中露出少許懷念之色,似乎很多年都沒嘗過這種熟悉的味道了。
綏晩笑吟吟地問她:“母妃,好吃嗎?”
文惜雲一怔,繼而溫柔地撫了撫她的腦袋,淺淺笑道:“難為你費心了,母妃很開心,謝謝婉婉。”
綏晩見她笑了,臉上的笑容不由得愈發擴大:“只要母妃開心就好。”
如今正是晌午過後不久,外頭的旭陽照得人暖暖的,微風輕起,人的精氣神便也是懶洋洋的。
文惜雲吃了兩顆果子便有些乏了,讓忍冬取了帕子來淨手,正欲接過忍冬手中剛剛擰好的濕帕,伸出去的手一頓,突然好像想起什麼似的,只見她微微蹙了蹙眉:“朝雨呢?我似乎有好段時間沒見過那丫頭了,瞧我這段時日都病糊塗了,險些忘了這事,她不是說年後回來來著,如今都已近三月,這人怎麼也沒有半個音信。”
聞言,綏晩的身子一僵,捧著果盤的雙手不由得緊了緊,不自然地笑道: “朝雨還沒回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