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臺晉突然小心翼翼地問出口:“你……喜歡容硯?”
白衣挑眉,“這都被你發現了?”
聞言,澹臺晉不由糾結得更厲害了,一臉愁苦地看著她,平時利索的唇舌突然間就像打了結般,幾次張了張唇,好半晌才說出:“你怎能喜歡他?”
顯然是被這一消息驚得不輕。
白衣見他反應這麼大,那股子惡趣味又上來了,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怎麼?就許你師妹喜歡,我就喜歡不得?”
“那怎麼能一樣?”
“怎麼就不一樣了?曲流添霧靄,空谷見幽蘭,君子素衣,謙謙而溫華,有匪君子,眾而往矣。我和容硯相識這麼些年,朝夕相處,喜歡他不是很正常的事?不然你以為我為何到了這般年紀還未成親,自然是因為一直喜歡人家。”
白衣隨口就來,說得頗有其事,她扶額嘆氣,“唉,要不是人家心裡沒我,說不準我們倆如今孩子都能下地了。”
澹臺晉都不敢去想她說的那個場景。
如果說當初知道自家師妹喜歡容硯之時,心只是碎了一半,現如今又聽到她說她也喜歡容硯,澹臺晉的心這下可謂是直接碎了個徹底。
倘若容硯要是出現在這裡,澹臺晉估計能上去和他拼命,甚至此刻都已經有些按捺不住那顆異常躁動的心想找上開元寺了。
左一個容硯,右一個容硯,怎麼哪都有容硯。
澹臺晉心裡在冒火,白衣猶不自知,又適當地添了一把火,不緊不慢道:“如今你和你師妹也要成親了,那我就有機會了,日後我時不時往他跟前湊,正所謂精誠所至,金石為開,相信總有一日他也會喜歡上我的。”
澹臺晉雙眼死死地盯著她,眼眶都紅了,好半晌才悶出一句:“他不喜歡你。”
其實他想說的是,即便容硯最後沒能和她師妹在一起,也不會再喜歡上別人。
像容硯這般本就寡情之人,一旦動情,便是一生。又怎麼會因為你在他身邊守了幾年而淡了心防,哪怕窮盡一生,他也回應不了你任何感情。
因為心中已唯那一人,豈能輕易移情。
白衣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我知道,沒關係啊,反正他身邊也不會有其他女子,他不會娶,我不會嫁,他身邊獨我一人,就我二人相伴至老,不也挺好。”
澹臺晉這下真想敲開她那榆木腦袋,這姑娘怎麼就不聽勸。
婉婉如此,不曾想她也是如此。
若非他身邊之人竟然都逃不過“容硯”二字?
“再說,你怎麼就知道他不喜歡我,怎麼說我和他也認識了很多年,說不準他也喜歡我,只是因為澀然才沒有說出心意,如今看我一直沒有反應,於是乾脆說喜歡的是你師妹,就是為了刺激我,讓我吃醋,其實他喜歡的一直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