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一臉你這就不懂了吧,語重心長地道:“我若心中有酒,則水即酒,那即便是喝水也會喝醉。我若心中無酒,又怎能算得上喝下去的是酒?濁酒穿腸,如水自來,那也不過是盞尋常的水罷了。”
“……”信了虞姑娘你的鬼邪!
白衣眯了眯眸,一副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模樣。
“你們家小白呢?”白衣漫不經心地落下一子,“平日裡你們三個不都是形影不離的,今日怎麼好像沒瞧見他?”
竹瀝冷哼一聲,道:“前些日子罰了他幾十杖,整天哼哼唧唧地叫疼,已經在床上賴了好些日子了。”
“哦?他犯了什麼事?”白衣挑眉,微微勾了勾唇,“你們不會是因為他年紀最小就罰他吧?”
聞言,七星看了容硯一眼,訕訕然摸了摸鼻子,道:“虞姑娘這說的哪的話,要罰自然是一起罰的。”
只不過白青是可以借著傷偷偷懶,他年紀小,又有主子寵著,歇個幾日倒也無妨,但他卻不能因此不懂事而罷職,畢竟主子平時的日常起居都需要人照料。
雖然也有暗衛,但到底比不得自己放心,如今不是一般時候,警惕些總是沒錯的。況且他皮糙肉厚,這幾十杖忍一忍便就過去了,對他也造不成什麼影響,是以躺了兩日便從床上走了下來。
白衣微一抬眸,目光落在容硯那一直沒怎麼動過的右手上,問:“你的傷如何了”
容硯左手捻了顆棋子,緩緩落於棋盤,淡淡道:“傷勢早已沒什麼大礙,只是如今用不得力,還需休養些時日。”
白衣點頭。
“虞姑娘怎麼還在京城?我以為以虞姑娘的性子倒應該早就離開了才是。”
“嗯。”她是早就走了,但這不是沒走成,走到半路被人攔截然後又給硬生生地拽了回來。
想到此,白衣心中便不由得暗暗嘆了口氣,頓時也沒了什麼下棋的興致,手一抬便將棋子給扔回了棋盅內。
“不下了,反正也下不過。”
目光微移,在榻角的木匣處頓了頓,七星也注意到她的視線,眸子不由得微微沉了沉。
今一大早,前寺的一個僧人便送來了此物,裡頭除了一根簪子以外便再也沒有什麼其他物什,他不是沒見過這根簪子,所以即便是送來的人什麼都沒說,可想想也知道這是誰送來的。
況且,能在今日入寺之人也就那麼一人而已。
雖然主子表面上看不出什麼變化,但他還是能隱隱感覺得出主子收到此物後心情一直並不大好。
想想也是,當日那一劍與他決裂,如今又把他送的簪子也給退了回來,這是要徹徹底底地和他斷絕干係不相往來,心情能好到哪去。
白衣顯然也想到了什麼,頓了頓便淡淡移開了視線,她勾了勾唇,道:“這棋也下了,茶也喝了,就只差喝個好酒,再尋個好去處去睡上一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