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白衣沒有說的是,並非是她不想去找那個小姑娘,而是這裡有那個人在,自會有人看得好好地,又哪輪得上她來保護。
這麼淺顯的道理,她能明白,澹臺晉又如何能不明白。
就是因為知道這裡會有容硯好好守著,知道即便是容硯讓人傷了自己,也不會讓人傷了人小姑娘半根頭髮絲,所以他才會放心地只讓她過來走這一遭。
畢竟,信她是一回事,可到底她不是他,別人本事再如何好,又哪有他自己親自來得安心。
所謂地讓她過來保護不過就是個幌子。
說白了,他就是看她前些日子酒饞得很,但他又放了不許她再碰酒的狠話,雖然嘴上強硬但到底有些軟心,又不能自己打自己的臉,才借著什麼要她來保護人小姑娘的幌子,其實也就是睜隻眼閉隻眼,喝酒可以,但就是別在他眼皮子底下晃悠。
畢竟,這人要面子,打臉,還是有點疼的。
說起來也好笑,平日裡那麼提防容硯的一個人,恨不得時時刻刻都緊盯著容硯不讓她接近人小姑娘,說不信的是他,可到頭來,最相信容硯的人也還是他。
第168章
“今日已經是最後一日,主子暫且再忍忍一日,過完今日明日我們便可以回宮了。”
書珃見綏晩一臉倦色,不由得問:“主子可是覺著有些累了?”
綏晩的視線落在窗外,聞言,微微搖了搖頭。
這次開元寺之行,雖是玥曌皇室歷來婚前的禮制約束,但倒也沒有見得多麼繁瑣,除了每日早間需在大殿聽上幾個時辰的經書講解,其實其他時候相對較為自由,甚至大多時候她都無事可做。
說累倒不至於,只是對這樣日復一日的生活確實感到有些淡淡的煩厭罷了。
日誦經書夜安眠,平靜且又安逸,向來對於在歷經江湖的刀光血影與宮廷的陰謀詭譎之後的人而言,此乃人人向而往之。
明明她先前也對這樣的生活十分渴求,如今卻是說不上一種感覺,甚至莫名地生出一絲極淡的厭倦之意。
不過才兩日過去,她卻好像歷經了好幾十年般,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疲憊,身心俱累。
書珃從桌間取了茶壺,倒了杯水遞給她,道:“主子是在怪皇上與七殿下?”
綏晩伸手接過茶水,臉上說不出一種什麼表情,斂眸吹了吹杯中的熱氣,沒有說話。
說怪吧,似乎又沒有責怪的緣由。
畢竟婚姻大事向來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確是不需要過問她的意見。
說不怪吧,好像也不盡然。
那兩人雖不知什麼時候暗度陳倉到了一起,但兩人完全沒經由她,私底下就定下了她未來的人生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