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硯緊抿著薄唇,一言不發。
綏晚的指尖從他下頜處緩緩划過,慢慢地沿著他的頸間不斷下移,最終停頓在了他的胸口處,她湊近了輕聲道:“你說,要是我當日那劍刺得再深一些,會怎麼樣?”
耳邊的心跳如雷如鼓,她勾了勾唇,下一刻便退離開來,她冷眼看著他冷汗淋漓的面頰,手掌壓了壓他的心口處,嘲諷地道:“容硯,你看,你的身體都比你要誠實。”
一滴薄汗從容硯的臉頰滾過,他終於動了動唇:“出去!”
“你以為我憑什麼要聽你的?”
容硯緊繃著下頜,聲音冷得猶如寒冬臘月一般:“我再說一遍,出去!”
“你有什麼本事來管我,你如今自身都難保了,你還是先管管你自己吧,再說了……”她頓了頓,手掌倏然一收,指尖在他心口處輕輕打著轉,湊到他耳邊,“他們找我過來不就是想讓我幫你解毒嗎?我要是出去了,你怎麼辦?嗯?”
猶如情人間的細語低喃,她緩緩攀上他的肩頭,在他耳邊吐氣如蘭:“容硯,若是你求我……”
她的指尖緩緩下移著,突然,手腕一冷,一隻冰冷寒硬的大手便緊緊攥了上來。
綏晩微一偏頭,唇瓣從他的側頜處輕輕擦過,緊接著她便對上了那雙冷冽的墨眸,只見那眸子深處跳躍著一簇簇幽寒的光芒,不一會兒,眸角便泛成了一片幽藍。
她漫不經心地笑:“怎麼?”
手腕上的手驟然收緊,下一刻,容硯便直接將她從地面拽了起來。
容硯一言不發地拽著她往外走。
“我不出去,你放開我!”
綏晩用力地去掰她手腕上的那隻手,然而,無論她怎麼掰,那隻手就像牢牢長在了上面一般,紋絲不動。
明明先前這人還虛弱得氣若遊絲,怎麼突然間力氣就變得這麼大了。
綏晩氣得不斷地拍打著他的手,不一會兒,他的手背便一片通紅,綏晩罵道:“容硯,你放開我!你再不放開我我就不客氣了!”
說著,她便要低頭去咬他的手,這時,容硯突然就停了下來。
綏晩沒想他會突然停下來,一時沒收住腳便直接撞了上去,鼻樑猛地一痛,她不由抬起頭怒視著他:“你!”
容硯走的速度雖然不快,但也已經將人拖到了階梯下面,綏晩顯然也看到上去的階梯,猛然搖頭:“不,我不出去!”
話音未落,她便被人猛地往前一拽,手臂處一涼,容硯便一手攥著她的手腕一手摟著她的肩膀將人抱著往階梯上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