綏晩劇烈掙扎,“容硯!”
然而,細胳膊拗不過大腿,幾乎是半拖半抱間她就被人給拽出了冰室。
石門一開,站在門口的七星看到兩人的身影愣了一下:“主子,您……”怎麼出來了?
話音未落,容硯便半摟著懷中掙扎的人直接走了過去。
七星愣愣地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這是怎麼了?
他抬了抬腳,本想要跟過去,但看到容硯走去的方向,想了想又把腳收了回來,他還是就不要去湊這個熱鬧了。
彼時,容硯已放開了摟著綏晩的那隻手,一隻手拽著她往前面走,兩人左拐右拐繞了好幾道門,綏晩使勁地甩著牢牢禁錮在自己腕上的那隻手,“你到底要帶我去哪!”
倏然,容硯就停了腳步轉過了身來,他猛地將人打橫抱了起來。
“你做……”
綏晩根本來不及驚呼就被他直接給扔了出去,大量的池水迅速灌入咽喉,她猝不及防地就被嗆了一大口水。
“咳……”
綏晩一身濕透地從池中爬起,甫一起身,腳底倏地打了個滑,她頓時又跌坐了回去,池中的水不斷灌入口鼻,綏晩爬起又摔下,幾次之後她跌跌撞撞著站了起來,她不由得大罵:“容硯,你混蛋!”
話音一落,她便又跌回了水中,容硯就那樣站在岸上無動於衷地看著她在池中掙扎,面無表情道:“這池水正好可以給你洗洗腦,你就在這好好清醒一下。”
說完,他便直接轉身離開。
綏晩掙扎著從池中爬起站穩,氣得雙手就猛地拍打了下水面,頓時濺起無數水花。
她一身濕透地站在那熱氣騰騰的池水中央,周邊是不斷升起的水霧,她低垂著腦袋,臉上浸著水珠,她低聲道:“是,一直都是我不清醒。”
從傾雲宮著火的那一天起,從她將那把劍刺入他胸膛的那一刻起,那一劍,她哪是在逼他,她只是在逼自己,逼著自己斬斷那份情愫,逼著自己不斷清醒。
可是,她從來就不清醒,從來就只有她一個人在這片黑暗中不斷墮落,不斷沉淪。
她怎麼會妄圖著要清醒呢。
“是我錯了。”
幾滴淚緩緩就從她的臉頰滾了下來。
“可是,容硯,難道你就沒有錯嗎?”
走到門邊的容硯身形微頓。
“是,你總是冷靜而克制,理智而清醒……”她半抬起腦袋看向那水霧模糊中的白衣男子,哽咽道,“我有時就在想,你怎麼就能那麼狠心呢!”
她的手大力地掀過水麵,帶起一片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