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在折磨我還是折磨你自己!”
話落,容硯的身影最終緩緩消失在門口。
“不對,你怎麼會折磨你自己。”綏晩低著頭苦笑,“說到底你還是在折磨我罷了。”
她無力地向後倒去,緩緩閉上了眼睛,任由著四周無盡的水流漸漸淹沒了自己。
嘩啦,不多時,一個人影便跳了下來。
到底還是不放心她,走出門後不久,他便又折了回來。
容硯往下沉了沉,手臂一伸便欲撈起水中的人,不曾想綏晩這時卻突然睜開了眼睛。
她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將人緩緩壓向自己,身子微微一揚便貼上了他的唇瓣,而後便帶著人朝池底徐徐沉去。
少頃,微微波動的水面划起一陣巨大水聲,緊接著,兩道身影便從水下冒了出來。
容硯的眼裡壓著薄怒,他一把扯下掛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臂,推開人起身便要朝岸邊趟去。
誰料,他才走出一步,身後便傳來一聲大吼:“容硯,你敢走!”
容硯的身形一頓。
綏晩赤紅著眼指著那外邊的門道:“你今日要是敢踏出這裡一步,我們從此就真的恩斷義絕。”
他道:“你又何必逼我。”
綏晩望著他的背影,豆大的眼淚從她的臉頰不斷滾落,她哽咽道:“容硯,你捫心問問,到底是我在逼你,還是你在逼我?啊?你到底有沒有心?”
容硯僵直著背影,久久都沒有說話。
綏晩一步一步走到他身後,緩緩伸手從他的身後抱住他的腰,將臉頰輕輕貼在了他的背上。
“我那時總在想,只要你解釋一句,只要一句就好,哪怕你騙我,我也都原諒你。可我每次從晨昏等到黑衣,又從黑夜等到白晝,我一天一天地等,一天一天地盼,盼到心一點一點地涼透,你也始終沒有出現,你看,你就連騙我都不願意。”
她哽咽了一下。
“可即便是這樣,我也還是控制不住自己,我依然還是發了瘋地想念你,整夜整夜地想,想得整夜整夜都睡不著,是不是很可笑?”
她微微拉扯著嘴角的弧度,然後笑容一點一點擴大,她開始沒心沒肺地笑,笑著笑著就止不住地落下淚來。
灼熱的眼淚滾濕了他背後的大片衣襟,他的身子愈發僵硬,他道:“對不起。”
“我不要什麼對不起。”
她從他背上抬起頭來,雙臂一點一點收緊,右手卻是沿著他的腰線摸住了他的腰扣,他一把止住了她愈再亂動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