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說萬一啊,萬一那小美女受了波及,我看你早晚腸子都得悔青。」蔡紹傑說。
周鶴一怔,沒接話。
這話他不知道該怎麼接,因為他壓根就沒考慮過萬一。他做事向來目的明確,只求結果。且有足夠的信心全盤掌控,從不考慮計劃之外的事。
想對唐雨杺下手的傢伙反偵查力太強,一般的混混根本不可能有機會逮住他。即使暫時把他扣住了,關了起來,也有逃脫的可能。一旦被他尋機逃走,他行事的警惕性只會更高。
周鶴這麼做的理由無非就兩個,其一:搜證需要時間;其二:給餌魚才會咬鉤。
但蔡紹傑的這番話確實點醒了他,他扔出去的餌不是別人,是唐雨杺。那樣的萬一,是她會有一定機率成為一下個李雅。
所以相較於結果,正常人最先考慮的,其實是涉事人的安危?
周鶴的一度沉默讓場面頓時緊張起來。
Destroyer在黑拳界是眾所周知的人狠話少,話沒有的時候,就是負情緒近臨界點了。
蔡紹傑很了解他,不再多話。畢竟周鶴真要瘋起來,連他都是照打不誤。
擼起袖子露出狼形花臂的男人跟在蔡紹傑身邊時間不長,之前也沒跟這位名號響亮的D神打過交道,並不了解他的脾氣。
察覺氣氛不對勁,想在新跟的老大面前多刷刷存在感,自作主張地出來打圓場。
「傑哥,這可不像你說的話啊,婆婆媽媽的。不就是一個妞嘛,這妞髒了,大不了就換一個。老話都說了,天涯何處……」
話沒能說完,一個黑影閃過。都沒看到出招,多嘴的花臂男已經滿臉是血地倒在了地上。
花臂男完全沒反應過來,捂住打碎牙的那側臉,痛的直哼哼。
周鶴一把揪住了花臂男的衣領,捏起一塊破布般,輕而易舉的單手把人提了起來。
他余怒未消,這傢伙又上趕著往槍口上撞,說的還儘是些讓他倒胃口的話。揮拳正要往對方的鼻樑骨上繼續砸,蔡紹傑及時出手截住了他的動作。
蔡紹傑一腳踢在了花臂男的膝關節處,迫使他面朝著周鶴跪下,訓道:「誰他媽讓你開口說話了?輪到你說話了嗎你就逼逼?還不快跟鶴哥道歉!」
花臂男清楚蔡紹傑這是在給他台階下,要真被這位爺這麼打下去,不死也得殘,趕緊很識趣的連聲道歉。
「鶴哥,兄弟們都是跟我混的,給我個面子。就饒了他這一次,我回去一定好好收拾他。」蔡紹傑貼著周鶴小聲道。
周鶴捏成拳的指骨咔噠響了一聲,動作停頓了數秒,一腳蹬開了花臂男。
往牆根處看了一眼,說:「把人給我拖過來。」
「誰?」蔡紹傑很快反應過來,「吊著口氣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