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了吧鶴哥,再折騰,這人恐怕吊著的那口氣都得散了。不沒得逞嗎?算了,把自個兒搭進去不值。」蔡紹傑好言勸道。
周鶴看著他,態度堅決:「拖過來。」
蔡紹傑拗不過他,也只能順著他的意思,勾了勾手,示意手下人再把人拖回來。
一身血的那位被重新丟回了周鶴的腳邊,不知是痛是怕,涕淚橫流,顫抖不止。嘴裡嘟嘟囔囔的,含糊不清地在連聲討饒。
周鶴低頭無聲看他,一腳踩實了他的右手手腕。
就在約半個小時前,這隻髒手,曾企圖攻擊唐雨杺。
一想到唐雨杺有一定機率會成為的那個「萬一」,周鶴心底湧起的那股怒意怎麼都壓制不住。
真要有萬一,別說僅廢他一雙腿,就算拆筋扒骨,都是輕的。
周鶴的腳下在不斷施力,彎腰拉近距離。帽檐下深藏著的一雙眼抬起,凝神捕捉對方痛苦難捱的情緒。
匍匐在地的那位痛地縮成一團,手掌緊握成拳。腕部受力被碾,手指使不上勁,頃刻鬆開。
周鶴的視線轉向了他逐漸鬆開的拳,回手,從後腰抽出一柄帶鞘的匕首。動作極快地拔刀出鞘,刀尖瞬間刺穿了那隻讓他陣陣作嘔的手掌。
飛起的熱血嗞到了花臂男的臉上,他跪姿不穩,啪嗒一下倒在了地上,驚懼間竟是嚇尿了。
蔡紹傑不是第一次見周鶴髮瘋,相較花臂男過分誠實的身體反應,他明顯冷靜許多。就是一想到之後善後的瑣事就覺得煩,揉著眉心嘆了口氣。
又得給這祖宗擦屁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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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讀課鈴聲剛響,班主任還沒進教室。
朱芸抱走了唐雨杺桌肚裡的零食出教室不足兩分鐘,又貓著腰折了回來。
「雨杺,雨杺,那個害死李雅的混蛋昨天終於被抓了,你快看!快看!」朱芸無比激動地舉起手機伸到唐雨杺面前,晃了晃,手機屏幕上是點開的新聞界面。
唐雨杺一聽這消息,跟著激動起來,迅速抓走了朱芸手裡的手機,確認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新聞內容。
「太好了,芸芸!真的,太好了!」唐雨杺抓住朱芸的手用力握了一把。
如釋重負般長舒了口氣,眼底潮熱。心裡積聚多日的鬱氣終於散去,有種撥開雲霧見天明的暢快感。
「朱芸同學,又來串班啊?」班主任抱著一沓試卷進教室,看見蹲在唐雨杺座位旁的朱芸,心情不錯地說:「早讀課的鈴聲都響了,快回自己教室學習去,不然吳老師又該說我搶她學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