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膝蹲下,揪扯住一撮頭髮,迫使那半死不活的人抬起頭。
辨清那人的樣貌,黑衣男人挺古怪地默了兩秒,似是笑了一聲。而後慢條斯理地站了起來,攥緊手裡的棒球棍側行了幾步。
手起棍落,照著那人的腿骨狠狠砸了下去。
一下、兩下、三下……
一下更比一下用力,連續的擊打動作絲毫沒有停頓。
血色蜿蜒。
唐雨杺探出牆的腦袋迅速往回縮,緊捂住嘴,再也不敢往那處瞧了。
沒敢逗留,慌裡慌張地往公交站台處跑,陣陣悽厲的哀嚎聲遠遠地甩在了身後。
作者有話要說:下一章周四18:00更,下一章發之前本章留評,給追更的小可愛發個小紅包吖,比心~=w=~
第十六章
重墨的夜,牆磚上投下的光影支離。
周鶴又揮下一棍,一雙漆黑的眼徹底隱在了壓低的帽檐之下。
棍子砸碎腿骨的聲音常人大抵聞之心顫,可入他耳中,卻瞬間沸騰了周身的血液。
怪異的興奮感讓他自己都覺得噁心。
這種自我厭棄的感覺從很久以前就產生了,沒人能窺見他的真實情緒,他也早就習慣了自我消化。
他很清楚自己是個異類,無需被人理解,也不屑與人解釋。
只是偶爾,也會有一些聲音會冷不丁提醒他,他不是一個正常人。思維方式,從根源上就是不一樣的。
比如現在。
確認已經把那個廢物的腿骨徹底打斷了,周鶴扔了棒球棍。邊摘手套,邊慢慢往後退行了幾步,抬腳把伸手欲抓他褲腿的廢物踢開。
從口袋掏紙巾的同時,順出了一個U盤。
低著眉眼,細細擦去飛濺到額角的血漬。回過身,手裡的U盤拋向了蔡紹傑。
蔡紹傑手一撈,接住了向他飛來的U盤。翻轉把玩了一圈,挺好奇地問:「這裡頭存了什麼?」
「能坐實他罪證的視頻,記得一起送去警局。」周鶴說。
「妥!」蔡紹傑把U盤收進兜里,信誓旦旦道:「兄弟辦事你放心!」
周鶴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道了聲:「謝了。」
「不過鶴哥……」蔡紹傑欲言又止,打了個手勢,示意近處的兩個兄弟把地上一身是血的那位拖遠點。
待礙眼的那位被拖去了牆根處,他才壓低聲音繼續說道:「你布這個局的時候讓周圍的兄弟都撤走,我當時都替你捏了把汗。這孫子滑的跟泥鰍一樣,你真就沒想過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