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道:「白郎中在家嗎?」
「我爹出診去了,可能要午後才回來。」
月娘從竹籃里拿出幾枚雞蛋,拉起江妙雲的衣擺,一股腦的就放進去。
江妙雲連忙道:「大嫂子,你這是何意?」又怕雞蛋碎了,只能用手托著。
月娘笑著說:「你是不知道,我爛嘴角都好幾日了,一動嘴就疼的慌。昨兒個正好遇到你爹,我就問他能不能開點藥吃吃,結果你爹說用不著,只需燒飯時取些鍋蓋上的水汽抹一抹就好,我還將信將疑,結果你猜怎麼著?」
月娘說的眉飛色舞,江妙雲看向她的嘴角,見已結痂,便道:「看上去已經大好了。」
「可不是,才一夜就好了!你爹可真是神醫,要不我吃飯都不香。家裡也沒啥好東西,就這五個雞蛋,家裡母雞剛下的,我就撿了來,多虧了白神醫。」
「大嫂子,雞蛋就不用了,你留著給小虎子補身子吧。」
「不行,你得拿著,不然我過意不去。」
兩人正你來我去的推讓著,門外響起一聲咳嗽聲。兩人一看,月娘先道:「你嫂子來了,那我先走了。」
江妙雲還想將雞蛋還給她,月娘早挎著籃子走了出去,與門口來人擦身而過還不忘問候一聲,「常山媳婦啊,有日子沒見了。」
江妙雲才回屋將雞蛋放妥,來人已進了堂屋,毫不客氣的坐在靠背椅上。
來人是白紫蘇的長嫂凌娘子,白重樓原有一雙兒女,取的都是草藥名,長子叫白常山,原本是要繼承父親衣缽學醫的。無奈娶了個厲害媳婦,嫌野路郎中賺不了幾個錢,硬是攛掇著分了家搬去鎮上居住,開了間藥材鋪子做起了商販。平日無事不登三寶殿,一旦上門不是哭窮就是要錢,吃相十分難看。
江妙雲不是怯懦的原主,自然不給她好臉色,敷衍的喊了她一聲「嫂嫂」便不理她了。
凌娘子見她愛答不理的,白重樓也不在家中,越發拿喬,「你好歹叫我一聲嫂嫂,怎地茶水也不倒一杯?」
「我還有一堆事要做呢,茶就在桌上,您自個兒倒吧。」江妙雲說完就往裡間走。
凌娘子想到來意,倒也沒有太計較,眼睛一轉跟著她進了裡間,見她正拿著筆寫醫案,便說:「公爹也真是的,老是叫你一個姑娘家做這些,也不怕嫁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