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通本想殺殺顧珩的銳氣,沒想到他被貶為知州,還是一塊又臭又硬的骨頭。也不知松陽郡主看中他顧珩什麼,臨行前偷偷摸摸央求著他稍他一包東西。
郭通道:「松陽郡主有東西交給你,隨後我派人給你送來。」
松陽郡主?
顧珩差點忘了這號人,眼下提到了才想起是亡妻的好友,她雖是太后侄女,倒也不必牽怒於她。
趙君芙給他稍來了一些潘家樓的糕點,還有一封書信,信中提及亡妻種種,提到三人同去郊外踏青的美好,多是遺憾可惜之言,惹得他愁思又起。
他這忙的,一沾枕頭便睡著了,都許久沒空思念亡妻了,也無暇春光,卻不覺窗外已是春深似海。
那年約莫也是這桃紅柳綠的光景,他與妻子剛成親不久,正是如膠似漆的時候,只想著二人世界你儂我儂。又有先前太后賜婚的事情,他本就要避嫌松陽郡主,根本不想三人成行。
奈何妻子說趙君芙難得來,趕人家走不太好。他當時心想,她這三天兩頭上府里來怎麼算難得。妻子怪他小心眼。他無奈只得同意。
可想而知這一趟有多不爽,他計劃中是與妻子坐馬車,靠在一起說說體己話,舉止親密些也無妨。可趙君芙在場,他為了避嫌,不僅不能與妻子同車,反而自己像多餘的騎在馬上,眼睜睜看著她兩人在車內嬉鬧。
他不甘心,說:「天氣那麼好,不如出來騎馬吧。」
他知道妻子馬術好,肯定會應允的。只是令他沒想到的是,她說,「郡主不會騎馬,放她一人坐車好像不是待客之道,不如我騎馬載她吧。」
那本該是他的待遇,他的所想,如今……他更不悅了。
眼見著她倆同乘一騎,說說笑笑,而他形單影隻,眼熱的簡直冒火。
趙君芙坐在她身後說:「我第一次騎馬,好高啊,我有點怕。」
「怕什麼,有我在呢,你抱緊我。」妻子抓著她的手抱住了腰肢。
他心裡暗罵:你怕高,好好坐在馬車裡行不,非得霸占他的妻子。
他冷著一張臉,滿臉的不爽,偏偏趙君芙還問他,「顧大人,看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不舒服?」
他心道:有你在,我就好不了。嘴上卻道:「好的很。」
到了郊外,他也無法與妻子親近,只能時刻端著,作出相敬如賓的樣子,只能聊一些無聊透頂的話題。虧得他處理完所有公務,騰出一天時間來,卻被這樣糟蹋。他憋了一肚子怨氣卻發作不得,只得失望而歸。
後來不知怎的,也許他表現的太明顯了,妻子看出了他的不高興,先吩咐人將趙君芙護送了回去,而後站在他馬下,仰頭笑著邀約:「三郎,我載你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