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意的表情,只是隨意問著,但放在身側的手卻在花紫見看不到的地方,攥緊了被單。
「嗯好了,接下來的時間很自由。」微眯著眼點頭,側身坐在床上看著陳初善,察覺到對方那眼中朦朧的水汽和眉宇間的倦意「你先睡吧,我去洗個澡。」
「好。」似乎真的有睡意襲來,低低應了一聲,便緩緩的掀開被子鑽了進去,安安靜靜的躺著,閉著眼。
見陳初善睡下,花紫見也沒再說什麼,站起身來離開便向著浴室走去,只是臨出臥室門口,又回頭瞧了床上的人一眼。
室內大燈並沒有開,僅有那床頭的一盞小燈開著,略顯陰暗的房間,回頭的人身後是一片看不見的黑暗,眸中捲起的暗流叫人看不清其中藏匿著什麼,而那停頓也不過兩三秒,便走進浴室。
浴室的燈很亮,瞬間連帶著一片的黑的客廳都照亮了不少,而本緊閉雙眼躺在床上的人在聽到水聲後緩緩睜開眼。
「我真是難以想像在發生了那樣的事後紫見居然也會原諒你,我自認為這個世界沒有人比我更了解她,即便是她的母親,但是現在看來,她似乎也在發生變化,呵,因為你。」
似乎有名為溫和的偽裝在被撕裂,隱藏在那之下陰冷的本性開始顯露出來。
陳初善不知道對於陸輕語來說,花紫見意味著什麼,若說她是愛紫見的,可那也不見得,愛一個人,怎麼會容忍別人傷害她,而且還是自己一力促成的。
可是此刻那眼中的深情,臉上的笑,似痴似狂,細細述說著,像是陷入了一個永遠無法逃脫的陷阱之中。
「我早該發現的,在你三言兩語便勸住她的那時,在你奪去她初吻的那天,可為什麼偏偏是你呢?不該是你的,不該的,為什麼呢?」
那般無法自控的喃喃自語,看似是在對陳初善說著,但其實,就是在對她自己。
「如果所有的事都有為什麼的話,你就不會站在這裡跟我說這些廢話了。」顯然陳初善並不想聽陸輕語在這裡跟她訴說自己對紫見的深情,碎發掃過的臉頰,滿是寒意的眸,讓嬌媚的臉變成冷艷。
「廢話?!你說我在說廢話?」臉上的笑似變得更加痴狂,在話落的下一秒又揚起了下巴,笑容變成狠戾「你知道什麼?你了解她嗎?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卻還待在她身邊。」
「由始至終,紫見都活在你的陰影裡面,她該恨你的!」
恨!這樣的字眼並不陌生,在某個時刻,陳初善聽到過,那幾乎一度變成她的夢魘。
「我恨你。」
融合在一起的聲音已分不清真假,可只有這一句所帶的情感是真真切切的,曾安慰自己,只要自己將事情搞清楚,將一切謎團就解開,那麼那句『我恨你』應該就可以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