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老何在叫她吃飯,方忠德已經回去了,「忠德叔怎麼不留下來吃飯再走?」
何秋水邊問,邊伸手拿了塊玉米烙,煮熟的甜玉米剝粒過水沾濕後裹上干澱粉,然後放進鍋里煎熱定型,在入油鍋炸至金黃,倒出來用廚房紙吸乾油,打眼看著便又酥又脆。
油炸物的香味在口腔里迸發,蔓延出讓人愉悅的香甜,她邊吃邊誇了句:「今天的玉米夠甜,讓嫂子給我煮一個當宵夜罷?」
「你不是嚷著要減肥,還吃?」老何白他一眼,嘆一口氣,「你叔先回去了,那邊醫藥費還不知道怎麼搞定呢,真是……有什麼別沒錢,有什麼別有病是真的。」
何秋水扭臉哦了聲,「剛才忠德叔在,有些事我就沒講,但我忍好久了。」
也不管老何想不想聽,好不好奇,噼里啪啦一通說,將白天在商場遇到那孩子的事說了一遍,然後又講去醫院後見到的事,最後還吐槽一句這男的真不是個東西。
家裡另外四個人都安靜的聽著她說,神情都有些愣愣的,聽完後溫妮才嘖嘖稱奇:「我說怎麼男人沒來,讓孩子他媽來求人呢。」
真是開了眼了,何天嘻了聲,「你以為天底下男人都跟我似的?」
這也能找到機會來自誇的?何秋水驚訝的看著自家大哥,嘆為觀止的豎豎大拇指,服氣。
老何吃了粒花生米,嘖了聲,看著何秋水有些憂慮,「這年頭啊,生女兒就怕這個,嫁錯了人,一輩子都毀了。」
不只是方忠德這個侄媳婦,還有楊寧雲,和其他很多的出現在社會新聞里或者街坊鄰里口中的人。
這讓他對女兒的未來感到焦慮。
何秋水卻道:「怕什麼,有人欺負我,我是不會逆來順受的,我在這條街上稱王稱霸的時候他還不曉得在哪裡呢,再說了,我能讓我哥我嫂子打回去。」
「……螃蟹都沒你橫。」老何知道她是故意這麼說的,但還是忍不住要罵她一句。
經歷了簡直像一個世紀那麼長的一天,滿以為這件事到這裡就告一段落了,不管是方忠德家的事,還是她幫嚴醫生做戲的事。
第二天晨起,何秋水的生活恢復到平靜,洗漱後去練功,結束後下樓,端了碗薑汁豆花,和一份瘦肉腸,坐在門口的那張桌子上,邊吃邊看何曦拿逗貓棒引著小胖到處跑。
然後嘆了句:「真胖啊!」
話音剛落,手機就又響了,她拿過來一看,是個有些陌生的號碼,她以為是推銷的,想也沒想就給掛了。
掛了沒一會兒,又打來了,再掛,再打,來回三四次後何秋水煩了,接起來就要罵人:「大清早的你們就開始……」
「做生意了嗎」這後半句還沒說出來,就聽見熟悉的聲音傳來,「秋水,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