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警官是下夜班?」嚴星河在他對面坐下,問道。
陸曜搖搖頭,「昨天結了個案子,半夜接到以前在這邊轄區認識的人的求助電話,去查了些事。」
「三岔口菜市場附近昨晚那場車禍?」嚴星河摁了一下一旁的洗手液瓶子,隨口道。
然後眉頭一皺,怎麼沒出來?仔細一看,哦,這瓶用完了。
「我給你拿瓶新的。」何秋水恰好出來,見狀忙放下手裡的托盤道。
陸曜沒在意這個,愣了一下,有些疑惑的看著嚴星河,「你怎麼知道的?」
「那個被撞的……手術是我做的,右肩胛頸骨折,合併有肩鎖關節脫位跟肩胛岡基底骨折。」嚴星河解釋道,「聽他的……大哥說起了你。」
「……臉上有道疤那個?」陸曜確認似的問道。
嚴星河又點點頭,何秋水過來換了瓶新的洗手液,好奇道:「你們在說誰啊,我認識的麼?」
「一個病人。」嚴星河摁了點洗手液,慢吞吞的搓著手,說起了昨晚的事。
何秋水聽完,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因為這個所以你才……對哦,走的都是女生,除了小美還在。」
她頓了頓,有些埋怨的道:「我說你為什麼讓我走呢,原來是怕我當累贅。」
嚴星河有些歉意的道:「實在是這種事防不勝防,我們醫院最嚴重的是幾年前口腔頜面外科蘇主任被殺的那件事,那以後大家總……有些害怕會步老主任後塵。」
這件事因為就發生在身邊的醫院,所以大家的印象都挺深,何秋水還記得那會兒自己在上大學,忽然有天回來的時候發現老何蹲在院子裡拼命吸菸。
問他怎麼了,他就說了句:「這年頭好人死得快。」
當時她不明所以,直到看到新聞,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蘇主任剛走的那幾天,好多人自發過來悼念他,燭光和鮮花將一附院門前的小小空地都擠滿了。
想起這件事,陸曜跟何秋水都有些唏噓,然後沉默片刻。
「其實……」陸曜似乎想到什麼,忽然又開口了,「疤臉他們不是那種不講道理的人。」
嚴星河微微愣了一下,似乎有些不解,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替人說起情來。
何秋水沒見過疤臉男他們,好奇心又重,立即追問道:「怎麼說怎麼說?」
「他們有案底的,都進過一次拘留所。」陸曜說了句,又忙補充道,「不過也就一次。」
「三四年前我剛進警隊,跟師父他們一起搞反扒,抓了一個團伙,他們幾個就是那個團伙的成員,他們當時供認說是被老鄉騙來的,剛加入組織不到一個月,還沒來得及開始幹活。」陸曜回憶道,也是因此他們幾個的處罰都不算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