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以後他們不肯回老家,但是又沒讀過書,去工地幹活又跟人家鬧矛盾打了幾次,把錢都賠光了,再想去幹活,也沒人要,就開始流落街頭。」
何秋水問:「為什麼沒人要啊,又不是個個老闆都知道他們進過派出所?」
「傻,每個圈子都有自己的消息渠道的,誰的手下什麼來路,人家門清。」嚴星河這時應了句。
陸曜點點頭,「一方面是之前他們有案底,另一方面是他們跟人打得太兇,很刺頭,加上他們還紋了身,打架的時候疤臉受了傷,個個都五大三粗的,看起來很不好惹,也沒人敢找他們。」
「果然人人都看臉。」何秋水嘖了聲,扭頭看著嚴星河,「這世上衣冠禽獸可多了,嚴醫生你說對不?」
嚴醫生一驚:「……你看著我做什麼,這關我什麼事?」
他哪裡得罪過她麼?
何秋水眨眨眼睛,一臉無辜,「我這不是想著你見過的人比我多麼,尤其那些長得一表人才其實暗地裡吊著小姑娘的,你肯定見過!」
嚴星河:「……」我他媽覺得你在指桑罵槐!!!
陸曜對男女之事神經粗得很,根本沒察覺到面前這兩個人在這兩句話里已經完成了一次你來我往,並且是何秋水單方面碾壓了嚴星河。
他只是有些擔心疤臉他們幾個,「他們也不是壞人,雖然這幾年始終有點搞擦邊球,但是……我就怕他們這次跟楊老狗他們起大衝突,萬一再被抓緊去,一輩子就毀了。」
他自己年紀也不大,憂心忡忡的模樣倒像老了十歲。
嚴星河避開何秋水的目光,清了清嗓子,「他沒有工作,也沒有醫保,我倒可以給他申請些費用減免,傷情鑑定也可以出一個,說不定什麼時候能用上。」
別的他也沒辦法了,不在職業權限之內。
陸曜道了聲謝,吃完了早飯,摸摸後腦勺,嘆著氣走了。
他走之後嚴星河才敢去看何秋水,正想跟她說話,就見她頭一甩,氣哼哼的走了。
他呼吸一頓,拳頭下意識捏緊,但又立刻放鬆了下來,心裡不可抑制的冒出些喜悅之情來。
他就知道,她對他也不是沒有感覺的。
何秋水進了院子裡,看著在牆角扒拉花草的小胖跟二白一眼,心情有些鬱悶,覺得嚴星河就是老天爺故意放來克他的。
不行,像他這麼磨蹭下去,她要等到猴年馬月去,不管了,自己來!
這個世界上只有自己最可靠!
她捏捏拳頭,忽然又跑了回來,像是沒事人一樣問他:「嚴醫生,今晚是不是要出去吃飯,你定好時間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