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朱面色稍霽,只道,“她早就死了。”
荼姚看了看四周,道,“你們都下去吧”,屏退了左右,她拉著丹朱的手,一臉情真意切道,“你是鳳凰的叔父,從小就極為寵愛鳳凰,我也是無奈,不然那鬼界的東西何必沾手,我知道她定還活著,還請看在鳳凰的面上,告訴我吧。”
丹朱猶豫了一會,當年廉兆兄妹下場都極慘,要不是他……說不定早就死了。
但一想到旭鳳的模樣,心中也是十分不忍,糾結再三,還是把她的下落告知了荼姚。
荼姚得知後,驚訝不已,又笑著道,“我代旭鳳,多謝月下仙人。”
丹朱看著荼姚遠去的背影,不知怎得,心中隱隱不安。
“我這心裡怎麼總是七上八下的”,丹朱揉了揉胸口,又想起數萬年前的舊事,還是不放心,決定跟上去瞧瞧。
荼姚一路疾行,沒帶任何仙侍,面上透著幾分喜意,沒想到那人,居然就藏在月宮中。
月宮寂寞如雪,多年前又被帝君下了禁令,不准仙人前去,因此此地雖然近在彼此,荼姚卻也沒有來過。
月宮中,嚴寒無比,地上常年落著一層薄薄的冰霜,入目是微亮的宮燈和連綿的桂花樹。
一道消瘦纖長的月影,站在月輪前,素手纖纖,撥動著陰晴圓缺。
荼姚踩在冰霜上,發出吱吱的聲音,那人聽得回過頭來,正是蕪娘。
見了她,面上透露著幾分意外,眼中有幾分嫌惡之色,“你來做什麼?”
荼姚見了她的神色,不以為意,呵呵笑道,“這天宮何處不是我的,我想來便來了。”
是了,如今她是天宮的女主人,哪裡去不得,蕪娘不做聲,默默看她打量四周,荼姚摘下一串桂花,放到鼻尖輕嗅,“這麼多年過去了,你竟然還念著他,還滿種這麼多的桂花樹。”
月宮中清冷寂寞,唯有這滿樹的桂花香稍稍能動人心,荼姚道,“只可惜,那人在若水河畔,永遠都出不來了,更看不到你的這番心血,又是何必呢。”
她的語氣中帶著幾分譏諷,蕪娘冷冷一笑,“你如今已是志得意滿,位高權重,怎麼還有心思管我這幾棵樹不成,你今日來又有何事。”
“何必這般模樣呢,阿蕪”,荼姚淡淡一笑道,“昔年我也是被逼無奈,更何況你是天族公主有保衛天族的職能,私通外族,是何等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