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若是皇后與美人同時身負嫌疑,陛下會偏袒誰?」蘇清婉邊說邊抬手扶了扶髮髻。
「自然是皇后。」穆落落答道。
「是啊,自然是皇后。」蘇清婉伸手捏了捏穆落落的耳垂「可惜了厲王妃離京前最後一次與宮中女眷擊鞠。」
穆落落看著蘇清婉指尖的琥珀珠子,微微一愣,而後抬手摸上自己的耳垂,這是方才從自己耳墜上拆了去的。
「回去再賠你一對。」蘇清婉抿嘴一笑「今日沒戴那金步搖。」
穆落落無奈輕笑,搖了搖頭,抬手將耳墜全部摘下,收到袖子裡。
場上穆瀟瀟一個失誤,不慎將球擊至舒美人腳下,正兀自懊惱時,舒美人瞅準時機,揮桿一擊。
那球仿佛長了眼睛一般,徑直朝著金婕妤而去,金婕妤驚慌失措,急忙拉扯韁繩,意欲躲避,卻不成想,穆瀟瀟為了阻攔舒美人此球,竟打馬來到金婕妤身後,一時慌亂,也急忙反向拉扯韁繩。
經此一耽擱,那球正好打在金婕妤所騎馬的馬腹,馬兒吃痛,抬起前腿嘶鳴,金婕妤一時不慎溜了韁繩,直直的從馬背上摔了下來,頓時尖叫聲四起。
「太醫!傳太醫!太醫!」穆瀟瀟急忙下馬,看著金婕妤身下出紅,瞬間慌了心神。
「我的孩子!」金婕妤捂著肚子,一聲撕心裂肺的哭喊,讓在場的人無不心碎。
舒美人被擠到了外圍,直到人群散去,仍舊直愣愣的看著看著地上的暗紅,大腦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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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著馬場最近的便是蘇清婉的上清宮,如今正殿內眾人噤若寒蟬,只聽聞內屋金婕妤壓抑的哭聲。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皇帝憤而拍桌,將眾人唬了一跳。
「臣妾有罪,臣妾不該讓金妹妹一道打馬球,還請陛下降罪。」穆瀟瀟跪在階下,伏在地上說道。
「分明是舒美人的過錯,皇后娘娘再心善,也不該一力全攬罪責。」周昭儀冷冷道。
「不是妾身…」舒美人正欲辯解,卻對上皇帝冰冷的目光。
「你閉嘴。」皇帝斜了舒美人一眼,而後看向周昭儀「你來跟朕,說說全貌。」
「是。」周昭儀起身,原欲站著回話,卻因穆瀟瀟跪在地上而不得不一道跪下「原本妾等擊鞠正歡,也只金妹妹帶著身子,便有心讓她,也算相安無事,誰知舒美人卻突然一球打向金妹妹的馬,皇后娘娘此時正在金妹妹身後,這才致使金妹妹躲閃不及,被受驚的馬兒顛落在地。若說皇后有罪,那也是無心之舉,可舒美人此球是否有意為之,誰也說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