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從後門出去?」穆落落輕笑一聲「不知你看到此事時,是何時辰?」
「是,是戊時一刻。」翠煙道。
「彼時淑妃可清醒?」阮婕妤突兀開口,倒是把翠煙問的有些發懵。
「自然是清醒的。」翠煙不知阮婕妤何意,只得硬著頭皮回答「她與那姦夫甚是親密,奴婢看的清清楚楚。」
「此婢在說謊。」阮婕妤道「戊時時宴席方散,今夜淑妃吃了不少酒,眼瞧著是醉了,妾身離席時,還瞧見淑妃與昭儀說了會話方才離開,淑妃向來體弱,一刻鐘的時間,怎麼可能從鹿鳴宮回來並神智清醒?」
「奴婢…奴婢親眼所見,又怎會有假?況…況且如今人證在此,又作何解釋?」翠煙說著,趁人不察,狠狠的瞪了那男人一眼。
一直蜷縮著跪在地上的男人經此一瞪,如同被針扎了一般彈起:「是…是!昨日娘娘給小人傳話,說,說是今夜戊時相見,小人,小人如時赴約!小…」
「你可知欺君罔上是誅九族的大罪!」穆落落一聲怒斥「又是何人給你的膽子,讓你如此污衊娘娘!」
「自然是,是色膽包天!」自趙德勝領人去麝蘭殿查證,趙昭容的心似是落回原處,說話也硬氣了許多「常言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此人定是捨不得淑妃,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
「我竟不知何時得罪了昭容,竟惹得昭容如此抹黑於我!」蘇清婉乍然回眸,帶著哭腔道「我從未見過此人,更不知他緣何在我宮外徘徊,若他真是我姦夫,我又怎會將他五花大綁與此,任憑你們指責!」
「誰知娘娘是不是做賊心虛賊喊捉賊,眼瞧著事情敗露,便想著用別人的命為自己開脫!」翠煙冷笑道。
「簡直是一派胡言!」穆落落怒斥,隨後回眸看向皇帝「陛下恕罪,方才此婢所言,您已然聽的分明,如今奴婢再說幾句,陛下定能分辨此婢所言之虛實。」
皇帝陰沉著臉擺擺手,示意穆落落隨意。
穆落落叩首後看向那男子:「我且問你,是否知曉娘娘名諱?又是如何認識娘娘?昨日娘娘又是如何約你今日相見?今日又是幾時被我等扣住?」
「小人…小人…」那男子額頭冒汗,不斷的看向翠煙,奈何皇帝坐鎮,就算翠煙心急如焚也無可奈何。
「請陛下設想,若他真是娘娘姦夫,此等問題緣何答不上來?」穆落落不在乎那男子神情,再度看向皇帝「關於此婢所說戊時一刻瞧見後門有人一事,奴婢可以做出解釋,從上清宮後門出去的是上清宮內的小丫鬟,與她相見的是在御前伺候的太監,原是她遠房表哥來著,顛沛在外相互相扶實屬不易,娘娘便也對她二人私下相見一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卻不想今日卻憑白遭人污衊!陛下若是懷疑,大可將那小丫鬟叫來,當面對質。」
「這…這…」翠煙看著一臉篤定地穆落落,徹底慌了。
「你還有什麼話說?」皇帝面色陰鬱,盯著翠煙的眼神寒似三九。
「奴…奴婢…」翠煙不停的瞥向那男子,指望他為自己開脫,卻不想那人已被駭破了膽,跪在地上鵪鶉似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