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委婉建議:「爺爺,您還是在醫院再觀察幾天,等確定沒事了再回家。」
老爺子幾乎當場打滾,暴走:「這裡有多無聊你知道嗎?急死我了!」
但霍霆深面無表情站在那裡,一身清冷,分明毫不退步。
霍老爺子知道拗不過他,率先退步:「那就讓暖暖陪我說說話。」
「不行。」霍霆深又秒拒了。
說不清究竟為什麼不願意,反正他就是不想讓她待在醫院裡,提心弔膽的時刻擔憂著會不會變成貓形態。在家裡當然不用那麼精神緊繃。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逼死老頭子嘛?」霍老爺子轉眸看了看現在竟能站到一起去的兩個年輕孩子,忽然自行領會了什麼,爽朗的大笑出聲,話鋒一轉道,「行,我就在醫院待兩天。你們記得來看我。」
霍霆深頷首:「沒什麼事的話,我們就走了。我還要上班。」
霍老爺子坐在床上,有些急切,又似早有謀劃:「別慌……暖暖,你先出去等一等哈,我和霆深說幾句話。」
顏棠乖巧出去了,帶上了門,坐在外面長椅上等。
這時霍夫人也回來了,見此情景,朝屋裡望了一眼就懂了,在顏棠旁邊坐下了。
霍夫人臉上一直保持著優雅禮貌的微笑,和顏棠閒聊了幾句,又親熱的拉起了顏棠的手,感嘆了一下年輕真好、皮膚真好云云。
顏棠不明就裡,卻也明白,大約是在試探她。不過她現在不怎麼怕了,反正霍霆深對她是沒有惡感的呀。
病房裡。
爺孫倆獨處,霍老爺子也收斂了先前的嬉皮笑臉,老臉微紅,沉默著醞釀了一下。
霍霆深眉頭輕擰,等了片刻,道:「爺爺,要說什麼,直說吧。」
霍老爺子有些不好意思,但語氣真誠,這會兒面子也不要了,坦率道:「爺爺給你道歉,不該打你,一時急昏了頭……你別恨爺爺。」
當時拐杖差點就敲到了霍霆深頭上去,現在想起來他還有些後怕。
霍霆深神情淡靜,語氣也很平穩:「我不恨。能理解。」
「那就好……」老爺子放下心了,喃喃了幾句,終是忍不住問:「那個,我瞅著現在,你對暖暖……是不是,沒那麼討厭了?」
老眼還真毒。霍霆深實話實說道:「你也看到了,前段時間我們鬧完矛盾,她就改了很多,我也沒必要老揪著不放。」
霍老爺子搓了搓手:「那是。好了就行啊,哎,和氣比什麼都好……」
他沒敢說,他其實想抱曾孫子……但嘴巴又有點蠢蠢欲動。可糾結一番之後,還是決定再觀察兩天,於是放了霍霆深走。
霍霆深帶顏棠離開醫院,他到了集團大樓,讓司機把她送回霍家。
臨別之時他低聲對她說:「別忘了,晚上你有事和我說。」